四五个侍卫上前架住听雪和迎霜,强行拖到了柴房之中。 “太子妃!她们是王府的人,怕是还轮不到你来管!”清凝紧蹙着眉怒斥,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陆晚凝不怒反笑:“姐姐莫怪,快些上去休息吧,稍后会有膳食送到你房中的。” 说着看向身侧的两个嬷嬷,两个满脸横肉的嬷嬷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清凝,铆足劲儿的往宁华楼上拖。 “放肆!你们这是以下犯上!若是父皇知道,你们就是死罪!”清凝用力挣扎,试图用王妃的身份吓退她们,因为用力,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姐姐,你不要这样激动,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快些上去休息,王府的事,有妹妹在。” 陆晚凝勾唇,语气温柔,不知情的人一看,还真是会觉得璟王妃因为璟王失踪,情绪失控,太子妃前来安慰。 转头,跟两个嬷嬷说话的语气又变得冷厉:“快些上去吧,姐姐已经伤心过头了,你们是在帮璟王妃呢,父皇,怎么会怪罪呢?” 得了陆晚凝的首肯,两个嬷嬷再没有任何顾虑,使出全力将清凝带回了宁华楼。 陆晚凝扫了一眼四周,唇角的笑意透出一丝阴狠,这一次,她不会再让陆清凝有翻身的机会! 清凝被两个嬷嬷带到了自己的寝房,被她们强行架到了床上。 “王妃请好好休息。” 两人装模作样朝清凝行了礼,转身将门关上了。 门上传来上锁的声音,清凝跑过去用力拉门,可门从外边上了锁,怎么都开不了,清凝只好放弃,坐回床上想应对方法。 她没有想到陆晚凝竟这样大胆,直接闯入王府这样对她,可仔细想想方才她说的话,听着应该是向圣上已经请了命,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清凝恍然大悟,是啊,在别人眼里,当今太子妃和璟王妃是嫡亲的姐妹,璟王出事,太子妃以照顾姐姐为名进入王府,任谁听了都只会觉得太子妃对姐姐情深义重。 是她轻敌了,才会让她钻了这个空子。 可是现下该怎么办?听雪和迎霜都被她关了起来,王府里都是她的人,这一次,自己好像插翅也难逃了,难道这次真的要栽在她手下了…… 门被打开,不认识的奴婢送来了饭菜。 “璟王妃请用膳。”摆好饭菜后小丫鬟躬身行礼,退出了房间。 清凝看着桌上一桌子的饭菜,嫌恶的走到了床前,她是断然不会吃的,这陆晚凝肯定没安好心。 她会直接在饭菜下毒?应该不会,她自请来王府照顾自己,若是自己真的中毒身亡,她也不好交代,那她还能用什么方法,既能让自己消失又不让自己惹祸上身? 清凝冥思苦想, 仍是没有头绪。 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丫鬟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中摆了几个小瓷瓶,不知装的是什么,一个手上端了个木盆,盆中装有清水,盆便搭了条帕子。 清凝支起身子,睨了两人一眼,声音不大,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滚出去,本妃已要歇下了。” 两个丫鬟忙将头埋的低低的,自己明明是太子妃的人,奉的也是太子妃的命,眼前的这位,明明只是王妃,不说身姿面貌,就光气势来说,都比太子妃要强,她们做惯了丫鬟,这种威严感一眼便能瞧出。 端着托盘的丫鬟惶恐接话:“王妃,奴婢是奉太子妃殿下伺候您梳洗的。” 清凝瞧了一眼托盘,直言拒绝:“不必了,给我出去。” “姐姐莫要再发火了,梳洗了好歇息。”陆晚凝出现在门前,面上虽带着笑却寒意丛生。 她微微转了头,方才的两个嬷嬷又上前,死死按住清凝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两个宫婢趁机上前将她头上的珠钗卸下,从托盘中倒出些液体,用小刷子浸了刷在她的发丝上,屋内瞬间香气四溢。 陆晚凝走到清凝身后,望着铜镜中她艳绝的面庞,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 “姐姐,你瞧,妹妹对你好不好,这可是皇后娘娘赐的,西域进贡来的刨花水,用了好些名贵的材料,味道清香。”说着她一只手抚上清凝的脸颊,语气怪异:“正配妹妹这绝世的容颜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清凝看着举止奇怪的陆晚凝,厉声问道。 陆晚凝直起身子:“不做什么,熬了这些天,姐姐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妹妹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提起裙子,带着得意的笑走了出去。 两个嬷嬷又强制摁着清凝,为她换上了太子妃带来的寝衣,做完,四人便退出去了。 清凝拧紧眉头,仔细查看身上的寝衣。 寝衣是真丝所制,上边的绣花十分精致,但花样并无不妥,就是寻常女子所穿,细细一闻,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虽淡,味道却很霸道,直直冲入了鼻腔,闻得久了,身上竟开始有些燥热,脑袋也开始有些昏沉。 这味道似乎夹杂着几分依兰的香味…… 想到方才她们强硬的要让自己梳洗,还将自己的头发弄得这么香,清凝一下子明白过来陆晚凝要做什么。 她急切的在房中搜寻着,最后目光定在桌上的冷茶上,她忙小跑着过去抓起茶壶,将茶水尽数淋在头上,人瞬间清醒不少,但根本不能完全解了药性。 她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门口,重新换上自己的衣裙。 女子贞洁为重,陆晚凝这是想毁了自己的清白!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除掉自己! 还好医书没白读,香虽雅致,可香料,却也可以做出许多害人的东西来。 她快步走到自己的妆匣前,从抽屉中拿出自己之前调制的药膏来,那药膏是可以治疗暑热等急症的,里边也用了各色香料,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清凝用手指抹了揉在太阳穴之上,一股清凉在皮肤上漾开,如瞬间置身雪山,身上的那股燥热也消失殆尽。 香料为各种植物所制,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许是那药膏中的某种药材解了衣服上的药性。 清凝没有声张,起身灭了烛台上的烛火,再塞了衣服在被子中,伪造睡在床上的迹象,自己则躲去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