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整备,落日之时出发,今夜急行军!”希奥顿喊道。
……
如果非要问此时此刻,还有哪一处战场的重要性可比拟白城之战,那么一定是紫熏谷之战。
在白城西北方,越过一座遍布植被的山脊,就是一片紫色的汪洋。
风一吹,就会荡漾起紫色的波澜,层层叠叠的浪涛拍打出几瓣梦幻的浪花。
这里有漫山遍野的薰衣草。
从南面的山坡一路向北,铺满了整个山谷,围绕了一座秀美的小镇,一条清澈溪流自西向东横亘繁茂花圃。
紫熏谷的薰衣草景色,在刚铎乃至中土都颇有名气,无数旅人跨越山川就为一睹这如梦似幻的风景。
花季绽放的时节,在小镇租一间二楼旅舍,躺在露台的椅子里捧着一杯热可可,与相爱的恋人一起置身于紫色的泡沫之中。
可惜,没有露台,没有热可可,没有恋人。
甚至连薰衣草都快被霍霍得一株不剩。
只有恶魔、怪物、鲜血与鬼哭狼嚎。
而小镇里的居民早在十分钟前就落荒而逃,昔日的家园成了他们避之不及的恐怖之地。
呼呼!
以安格玛巫王为首的四名戒灵骑着堕落飞兽一一排开。
除开他们四个,还有许多长相各具特色的黑暗生物。
数十只翼展达到十米的红眼秃鹫,以及骑在秃鹫背上的灰皮食尸鬼。
吞吐诡异黑雾的鬼面幽灵飘来飘去,不断在半空留下残影,只有在它们偶尔缓慢时,才能确认有二十多的数量。
十几头成年人体积的四翼飞虫,外貌特征像极了蝗虫,翅膀震动时的声音尖锐至极,可想其速度之可怕。
四头与人类相仿的吸血鬼,她们皆是身材火辣的女性,只不过外貌具有野兽的特征,狭长的眼角与细小的瞳孔,于额头微微凸起的鼓包,凸出嘴角的尖牙利齿,野兽般的利爪,背脊长出的蝙蝠翅膀,说是吸血鬼,其实更像恶魔。
在地面,大片薰衣草花田被掀起,露出了深层的土壤,似乎有什么巨物在地下蠕动,犹如等候猎物坠落的沼泽鳄鱼群。
它们都是藏匿于各个阴暗角落里的黑暗族群,是污秽、邪恶、毒辣的象征,在吟游诗人的笔记本里常常被提及,也总被人们当作怪谈奇闻去看待。
多年来,索伦一直在寻找与召集黑暗生物,为的就是掀起中土的又一次世界大战,让自己更有胜算。
最后,在这些黑暗生物的包围圈中,有着一头比他们都更像反派的黑暗生物!
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肯定会说那头骸龙是反派大boss。
“这就是索伦大人要除掉的家伙?我印象中的史矛革可不是一具鸡架子~”为首的女吸血鬼笑吟吟地和可哈穆尔交流,她是另外三个的母亲。
“不能轻视它,它彻底杀死了五名戒灵,还把萨茹曼给打成了败家之犬。”可哈穆尔冷哼一声。
“戒灵?九个人里除开你和巫王大人,似乎都不怎么样吧~”吸血鬼之母掩面一笑,直接无视了另外两个戒灵的冷冽余光。
“不要说无关紧要的废话。”安格玛巫王开口了。
“好好好,按索伦大人的吩咐,我们只需杀了史矛革就行了?”吸血鬼之母说回正题。
“如果你轻敌,就会付出生命代价。”巫王给予了警告。
吸血鬼之母终于收起了轻佻嘴脸,作为活了近万年的老妖婆,她的所见所闻十分广阔,曾目睹或参与过许多惨烈大战,自然没有将一头巨龙骸骨放在眼中。
倒不是她自认为可以单挑楚薪,而是那种“我见识过飞机大炮,区区步枪手雷算什么”的心态。
而在黑暗颓然的这多年来里,她与族人只敢混迹于南蛮大地,袭击哈拉德人的村落。
至于她为何如此傲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把自己的定位摆在了“元老”上面,自认为是魔多的高层。
巫王和可哈穆尔此刻并不愿与她计较,相比之下,他俩更在意楚薪,毕竟索伦可是下达了最后通牒,要么拿着至尊魔戒回去,要么提着自己的人头回去。
“原来索伦的目标始终如一,还安排了最精锐的队伍伏击我?”楚薪环顾四周,平淡地道。
“既然你明白,那就跳过废话流程吧。”巫王愠怒地回道。
“我正有此意。”楚薪话落,一记凶猛的神龙摆尾横扫而出。
哗!
劲风猎猎,众黑暗生物感受着声势,连忙闪避。
但很快,灰皮食尸鬼就驾驭着红眼秃鹫四散反扑,它们没有使用毫无意义的弓箭,而是用超大弹弓射出一枚枚奇怪的黑色球状物。
这些东西还没触及楚薪就陡然炸开,不是黑火药,而是喷出大量极其粘稠的黑色物质,它们就跟胶水似的黏在楚薪的全身上下。
呜——
忽然阴风阵阵,鬼面幽灵们也出动了。
某一方面来说它们十分强悍,那就是别人摸不到它们,而它们的武器可以接触到别人。
这不,它们穿透了楚薪的利爪与尾刃,用手中虚幻的刀剑奋力劈砍,碰撞出真实的清脆的金铁之声。
至于有没有伤害不重要,本就是起到干扰作用。
嗡——
四翼飞虫也携着炸透耳膜的振翅声包抄了楚薪,迅速形成了一面看不见的声波墙。
这一刻楚薪猜到了,无论是幽灵还是飞虫,都在掩护,前者扰乱他的视线,后者干扰他的听觉,从全方位影响他的战斗状态。
虽说还捉摸不透那些黑色物质是什么,但楚薪清楚巫王不会做无用功。
轰——
于是,一口殉爆龙炎喷薄而出。
滚烫的爆炸火浪瞬间吞噬了一半的飞虫与秃鹫,鬼面幽灵虽然没有死亡,可它们无不表现出受到烫伤的样子,神色大惊地远离了楚薪。
“这是什么火焰?它确实有点东西。”吸血鬼之母凝重道,不动声色地后撤。
她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尖锐之音由远及近。
噗!
下一秒,她就看见身旁的大女儿莫名其妙地被拦腰截断,仿佛有一把空气刃划过。
“继续愣着只有死路一条,”可哈穆尔对她咒骂道,“这次任务对我们来说本就是九死一生!”
嗡!
楚薪反手挥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