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婴默然片刻：“他自然不知，前些日子，他还为朕可能设了卫探而几次试探朕，若是真知道朕设了锦衣卫，恐怕当场就能和朕翻脸了。”</p>
郎将更加迟疑了：“陛下明知谢相会反对，还要设此卫探吗？”</p>
岑婴道：“你可知就算是那支《平康情》也不过是一件风流雅事，可再无害的事，也架不住有心之人的恶意解读。而现在从士族到百姓，有数万张嘴，这些嘴从上到下都只在说一件事，这是何等的异事。</p>
“是有人在蓄意害朕的谢相啊。”</p>
“他反对朕，或是因此讨厌朕，都没有关系，朕只想保护好他。”</p>
*</p>
谢归晏下值后，便回谢府换了补服，穿上低调的襕衫去了书铺。</p>
那话本子虽然被岑婴烧了，但好在谢归晏将它的名字记了下来，一等入了书铺，便问掌柜。</p>
这书铺里只有寥寥几个学子在挑选书籍，因此静得很，谢归晏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就在整个铺子里流淌开，引起了铺子内众人的巴头探脑。</p>
掌柜也面露尴尬，招手示意谢归晏将耳朵凑过去后，才用手掩住唇小声道：“郎君来得不巧，这《阮郎归》刚被金吾卫给搜缴了去。”</p>
金吾卫？</p>
岑婴这般快就动手了。</p>
谢归晏皱眉。</p>
她觉得这很不妥，天下读书人都有个毛病，天然叛逆，认为反抗强权才是他们天生的宿命，为此可以不在意真相，只要是官府的禁书，就越禁越爱看，越禁越奉为圭臬。</p>
果然就见掌柜神神秘秘的：“不过为了真相永存，小老还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偷藏了几册下来，若郎君真心想要，五十两银子卖与你。”</p>
谢归晏：……</p>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偷偷涨价了。</p>
谢归晏把银子交与他，拿了书册回到马车上。</p>
谢归晏翻开书，只看了眼，就捂着脸把书丢开了。</p>
难怪岑婴这么快就动手了，换成是她，她也得动手。</p>
只见那书册上写的是个小倌出身的男子，靠一张皮囊魅惑君主，便一路平步青云，二十五岁就做了万人之上的宰辅。</p>
谢归晏翻到的那一节写的正是那言相依偎在君王的怀里给他喂酒。</p>
就见他纤细双腿如曼蛇，紧紧缠绕着君王的腰，衣衫半褪，松松垮垮垂在腰间，遮住二人不可说部位。</p>
他翘起两根纤指，举起琉璃盏，将琥珀葡萄酒如流珠般，从君王的颈窝处一直浇到小腹，勾勒出小腹肌肉起伏的线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