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当然有啊，夏油杰忍不住想笑，因为他的弟弟要做人，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挚友是人啊！</p>
夏油杰歉意道：“抱歉，瑛纪。”</p>
瑛纪摇摇头：“哥哥不用对我道歉。”</p>
“不，我是说……”夏油杰迟疑良久，才伸手掀起了弟弟额前的发丝，定定地注视着瑛纪的眼睛，“瑛纪，如果说我所见所闻被否定，由此产生了痛苦和疑惑；如果说悟所见所闻皆被五条接纳，为此将悟奉上神坛，那你呢？”</p>
他和瑛纪一起长大，从小到大瑛纪从未因此产生过困扰。</p>
不管是吞噬咒灵，还是研究咒灵，甚至妈妈的不解和漠视，瑛纪都习以为常，直接接受了。</p>
最早夏油杰觉得弟弟太小了，不懂这些，可是随着夏油杰长大，他在藤田先生那边看到过很多受害者家属的眼神后，他恍然有所悟。</p>
因为诅咒而受到伤害、失去亲人的人见到咒灵，大多是愤恨、痛苦以及恐惧的，对于能祓除咒灵的咒术师，他们也大多会恭谨地低下头表示感谢。</p>
但夏油杰不是瞎子，他能看出有些人是真的感谢，但有些人心怀恐惧和忌惮，甚至会冒出一些刺痛人心的话语。</p>
“既然他们能解决怪物，为什么不早点来？”</p>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不可以保护妹妹？”</p>
“他们和那些怪物一样，也是怪物对不对？否则为什么他们能看见？”</p>
“……”</p>
夏油杰会为这样的话语彻夜难眠，后来的某一天，他突然觉得那些人的眼神和弟弟有些相似。</p>
并非是忌惮和恐惧，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无视和漠然。</p>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存在。</p>
如果所有人都看不见，所有人认为咒灵不存在，那么能看到的人就是怪物和异类。</p>
可是在瑛纪眼里，人和咒灵一样不存在。</p>
他看人类和咒灵的眼神，与那些人类看咒灵的眼神，几乎没有区别。</p>
原来如此，怪不得瑛纪从小到大都不在乎妈妈的态度，更不在乎咒灵带来的困扰。</p>
因为人类和咒灵就像是花草树木，像风吹过脸颊时泛起的微凉温度，一闪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也不会影响到瑛纪分毫。</p>
“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才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p>
夏油杰的额头抵着瑛纪的额头，小声说：“因为看到了我被否定一半世界的痛苦，所以连人类这边也不承认了？”</p>
靠近咒灵是不被父母允许的，而靠近人类又会被否定一半看到的世界，既然如此，那不如抽身远离，如此就不会像哥哥那样受伤。</p>
于是瑛纪无声无息站在角落里，漠然地注视着一切。</p>
夏油杰抱住弟弟，轻声说：“我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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