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p>
林听北气若游丝，只能看清他开合的口型，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 </p>
看着被搀扶着走来的人，他甚至想往旁边的椰树下躲。 </p>
这幅模样太狼狈了，他不想让方妤看见。 </p>
方妤没法下蹲，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p>
这样的距离，刚好能看清对方。 </p>
她的手搭上林听北那满是血痕的手腕，几乎感觉不到脉搏在跳动，连体温都比正常人低。 </p>
林听北看她眼里泛起水雾，有婆娑的泪花慢慢聚集在眼窝处，强忍着才没有落下。 </p>
见状，林听北的心脏疼得更厉害。 </p>
他努力想抬手给方妤擦眼泪，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手就像是灌了铅，别说抬起来，就连动都动不了。 </p>
算了，手上都是血，会碰脏师姐的脸。 </p>
他在心里如此想，也算是安慰。 </p>
方妤在他嘴里塞了粒药丸。 </p>
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但因为舌尖的血腥味过重，反倒冲淡了药味。 </p>
他深呼吸，努力的说清楚每个字：“师姐，别浪费，力气，了。” </p>
奇怪的咬字与停顿让方妤思索几秒才反应过来。 </p>
她什么话都没说，抽出银针。 </p>
刚才医生诊断没有错。 </p>
这么严重的伤，确实无力回天了。 </p>
她能做的就是给林听北提一口气，可以正常说话。 </p>
走的时候……也没那么痛苦。 </p>
银针很快就起效果。 </p>
五脏六腑像是要被硬生生剥离开的痛苦消失了，连呼吸都顺畅许多，手也能抬起来…… </p>
这个状态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p>
周围的人默契往旁边退开，给他们留下足够的交谈空间。 </p>
方妤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截断。 </p>
“师姐，我的时间不多了。”林听北先一步开口：“接下来这些话要是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p>
他那一双少年人的眉眼直勾勾盯着方妤。 </p>
这样好看的脸怎么都看不够。 </p>
可惜……很快就看不到了。 </p>
心脏又痛起来。 </p>
比被炸断的手和中枪的肺还要痛千百倍。 </p>
他小心翼翼又虔诚的拉住方妤的一缕被血染脏的衣摆：“我之前骗了你，苏杳阿姨留下的笔记本，我刚来A市的时候就拿到了。” </p>
方妤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我不想听这件事，你说点别的。” </p>
真相如何，在生死面前已经不重要。 </p>
林听北笑着摇头：“要听的。” </p>
这件事不说开，他就算是下地狱也良心不安。 </p>
他放松了力度，摩挲那片布料，声音轻缓地泻出。 </p>
“我不想看你和傅佑川走得太近，这才故意把本子卖出去，又诬陷是傅佑川在背后捣鬼，还引导你调查傅家。” </p>
“我以为这样你们就会渐行渐远，然后，然后你就能……注意到我。” </p>
林听北边吐露心声，嘴里边有血溢出来。 </p>
在药物和针灸的作用下，他感受不到太强烈的痛意，但濒临死亡的表现不会消失。 </p>
他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p>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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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