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说：“这十来年，陆陆续续的，有过好几个，但是时间都不长。而且咱们这戏院，也不是说扮演一个角色的就只能扮演这个角色，这武大郎，也不是只有鄂季同一个人扮。”</p>
步长北略一沉思：“年纪大一点的。”</p>
“啊？”</p>
“到今天二十五岁以上的。”步长北说：“有蹲地走路能扮演孩子的，力气大，二十五岁以上，脾气比较温吞或者火爆的……”</p>
每说出一个词来，班主脑子里的人就划掉一个。说出一个词来，就划掉一个人。</p>
最终，班主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要不是大人您这么说，我都快忘了他了。”</p>
步长北说：“说来听听。”</p>
班主说：“这人叫做慕玉堂，和我差不多年纪，可能比我还要年长两岁。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做班主的时候，他就在戏园子里演丑角，演的很不错。后来，跟一个客人勾搭上了，闹的挺不愉快的，然后就走了。”</p>
“你后来见过他吗？”</p>
“见过。”班主说：“还见过好几回呢。”</p>
说起这个，班主很郁闷，又生气。</p>
“他觉得自己给戏班子当牛做马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戏班子不应该为了这一点小事就赶他走，因此每次缺钱了，就回来闹。也就是这几年才没来，他那脾气，说不定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情，离开京城里。”</p>
班主说的很含蓄了，以崔笑的经验，估计班主想的是，最好死在外面，才能一劳永逸。</p>
步长北立刻道：“那么五年前，也就是在徐建茗离开戏班子的这段时间里，慕玉堂有没有来过？”</p>
班主想了想：“没有，应该是没有吧……”</p>
他看向其他几个人：“你们有见过他吗？”</p>
别看班主只是一个戏班子的班主，其实忙的很，既要协调内部，又要应酬外面，也不能做到事无巨细。他也不是很确定。</p>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来想去，有人说好像有，但是也不确定。</p>
终究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p>
但是，只要有人说好像有，即便是不能确定，那也证明，有这个可能。</p>
台下的武大郎唱完了，又上了一出新戏。方明宴说：“陈班主，还要请你去锦衣卫一趟，认个人。”</p>
不但要认个人，还要画个人。</p>
不仅是陈班主，还有几个伙计也都跟着一起去了锦衣卫。</p>
先带他们去看了苏荷紫，让他们辨认一下，苏荷紫到底是不是那个常去他们戏班子里的小女孩。</p>
虽然苏小蒙是嫌疑人，但锦衣卫也不是一点人情都不讲，考虑到他只是个五岁的小孩，特意给安排了一个客房，让苏荷紫带着苏小蒙住。</p>
戏班的人来见了苏荷紫，左看看右看看。</p>
“不太像。”几人又讨论了一下，还是说：“不太像，年纪是差不多，但是小丫的脸要比她圆一点，额头高一点，十二岁到现在，虽然女大十八变，也还是很有轮廓在的。”</p>
戏班里的人也是要天天化妆的，对长相这一片，颇有研究。</p>
高额头，圆脸蛋，崔笑低声道：“大人，苏婉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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