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p>
铁架上，铁板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一层叠着一层。</p>
墙角的箱子打开一个，当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开箱子的人不由的爆了一句粗口。</p>
崔笑也走了过去，只见这个箱子里都是工具。</p>
她戴上手套，一件一件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拿一件，端详一下，再拿一件，再端详一下。</p>
五把刀，各种造型。</p>
崔笑对这个熟，她拿起一把：“这个，是割肉的。这个，是剔骨的。这个……是挖球的。”</p>
有人最快问了一声：“挖什么球？”</p>
崔笑说：“看见外面那具尸体了吗？”</p>
那人哽住了。</p>
看见了，尸体少了一个眼球，眼球，岂不就是球。不过这人也是跟眼睛无缘，一只眼睛这样，另一只眼睛在刚才的爆炸中也废了。看着整张脸都血淋淋的，十分可怖。</p>
除了各色的刀，还有其他的各种工具，众人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说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崔笑虽然都认识，但是也不想一一解释。</p>
人间凶残，锦衣卫也很凶残，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p>
第一个箱子看完，第二个箱子打开。</p>
一阵难闻的气味从里面扑鼻而来。</p>
幸亏崔笑是戴了口罩的，边上没戴口罩又离得近的几个锦衣卫，差一点都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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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是一块一块的东西。</p>
崔笑拿起一个看了看，淡定说：“这是肉。”</p>
她就着火把的光在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一个球来。</p>
“……”</p>
刚才问挖什么球的那个，脸一下子白了。</p>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崔笑同情的看着他，然后他噌的一声，跑到外面吐去了。</p>
地下室只有这四样东西，一个架子，一个床，两个盒子。</p>
架子和床太大了，如果要搬出去需要全部拆散，就想留在这里不不动。两个盒子，被带了出去。和死在外面的老者一样，一起送去锦衣卫停尸房。</p>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猜测。</p>
这个老者到底是不是鬼医燕紫，像又不像。</p>
“这很简单。”步长北说：“叫聋婆来认一认。”</p>
要是孤家寡人也就罢了，既然有老相识，难道不该认尸？认尸又不会影响她什么，就算是罪恶滔天诛九族，也不至于把熟人都诛了。</p>
薛东扬便去找聋婆。</p>
猛哥这次肯定有点郁闷，但是奚乐山的银票治愈了他，奚乐山也就不再内疚了。至于聋婆，也不是良善的主，不过是看她现在日暮西山，风烛残年，眼见着没有几日好活，才不愿意翻旧案罢了。</p>
毕竟她的案子和鬼医的案子不一样，她经手的买卖，有合法的，有非法的，现在人都在各处，要是想找，要费很大的人力物力。</p>
崔笑回锦衣卫就开始工作。</p>
疑似燕紫的尸体，两个箱子里的证物。</p>
盖在燕紫身上的破被子掀开，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身体，被子下面，他竟然没穿衣服。</p>
但是这样的一具尸体，大家却一点男女有别的想法都没有，因为这具尸体给人的震撼，已经完全超脱了性别。</p>
刚才，他们只是看了尸体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他的胳膊上，是一个又一个的肉洞，被人活生生的，一块一块的挖去了肉。</p>
万万没想到，身上也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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