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当场红温，“岂有此理！来人！把这厮给本官拿下！”</p>
“胡县令！”穆蓉皱眉望着?胡县令, 怒拍一下桌子，“这里可不是你们林华县, 是东会县。在我的地盘，抓我的师爷？”</p>
“你！”胡县令气?不打一处来, “郡守大人?可是说过?了, 让你好好配合殷县令。如今你这模样, 是想包庇大逆不道?的沈氏这厮？”</p>
“郡守大人?下达的令意里还说了, 尊重沈师爷的规矩。我不过?是按照大人?指令行事, 何谈包庇一词？”</p>
沈秋歌抓过?一把瓜子开始磕，“郡守大人?都这么说了, 我们穆大人?遵纪守法?，偏偏胡县令你要搞特殊。哦，明白了，你想抗令是不是？你想夺了郡守大人?的鸟位是不是？好一个居心叵测之徒！大人?, 告他！”</p>
穆蓉面?上不动声色, 心里却?暗暗擦了把汗。</p>
时至今日，师爷依旧这么大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p>
不过?仔细一想, 也合理了。</p>
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秋歌能干得出来的事。</p>
胡县令还在满头大汗辩解，一旁的殷县令则是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 悄悄打量沈秋歌。</p>
大概在一个半月前，川阡的百里家出现了一种纸张，起名叫做清风。</p>
这种纸张极其光净洁白，还不洇墨，墨水落到上头很快就会凝干，有两种厚度可选。薄的纸字写上去，会有墨透到背面?，但这种纸胜在比较便宜，一些家境比较贫寒的学子也用得起。</p>
厚的纸则完全不透墨，质量高到吓人?。相对?应的，价格也吓人?。</p>
但能用得起纸的又有多少是特别穷的？</p>
人?家要的就是逼格。</p>
这纸质量好不说，价钱也贵，加上名字又起得好——清风清风，读书人?听?了，那?是清明如风，飘逸潇洒，就跟他们读书人?一样。当官的听?了，那?是满袖清风，廉洁开明，就跟他们当官的一样。</p>
现在，能用上这种纸的非富即贵。它名头和象征上的价值，已经远超它所表现出来的价格。</p>
然而百里家还特鸡贼，搞限量，说什么实在没货了，装得跟真的一样。</p>
发大财的机会摆在这里，没有货也得有。造不出来，那?就加派人?手。时间不够，那?就日夜不歇。</p>
很难吗？</p>
百里家还非要说什么，工坊那?边她们管不着?，人?家一句没货，她们就没法?拿到纸。</p>
哪来的个不识好歹的什么工坊，有钱都不挣，那?不是纯纯大傻子吗？</p>
奈何百里家就是咬死不松口，说拿不来货，就真拿不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