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歌低头，不经意看见了沈冬铭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p>
“......你姐打的?”</p>
沈冬铭一怔，快速把袖子移下去，挡住胳膊，没有回答。</p>
“哇，她真下得去手。你也是，就挨着？大男孩子家家的，下次谁打你你就打回去。”沈秋歌边淘米边叭叭，“咱们人活一辈子，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死，十八年后又是个好汉。”</p>
见沈冬铭没出声，她琢磨着也许是自己说的这个话不像好话，遂改口。</p>
“没事，以后跟我混，只要不是滔天大错，我不打你们。有人欺负你们也跟我说，我帮你们报仇。”</p>
沈冬铭还是没有接沈秋歌的话，默默烧着火。</p>
以前挨了大姐的打，他还手，在屋外跪了两天，连带着弟弟妹妹也受罚。</p>
能怎样呢？</p>
不过现在还好，一切都过去了。</p>
瞥见这孩子的委屈神情，沈秋歌有点难受。</p>
因为一些原因，她对这种懂事得早的孩子总会忍不住生起保护欲，也更加偏爱。</p>
尤其是这孩子的名字......</p>
真熟悉啊。</p>
“你叫......冬铭？哪个冬，哪个铭？”</p>
沈冬铭愣了愣，低下了头，轻声答道：“......冬天的冬，刻骨铭心的铭。”</p>
“好。”</p>
“那......姐姐你呢？”</p>
“晚秋的秋，悲歌的歌。”</p>
“我是说，你自己的名字。”</p>
“对啊，就是这个，恰好和你那个死掉的大姐同名。有点晦气。啊，我不是说我的名字晦气，我是说她晦气。”</p>
“......”</p>
饭菜的香味从小院里飘出去，好在这是村尾，周围没有邻近的人户，不会引起注意。</p>
一旁的沈冬铭连连投来的疑惑目光让沈秋歌实在扛不住，“别看了，刚才我就说，出门去抢吃的，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p>
沈冬铭这才说话，“不能这样。”</p>
“好小子，都快饿死了，还在乎这种道德问题啊?”沈秋歌挑挑眉，“前几天你们爹娘死了，噩耗刚传回来，亲戚就急着上门搜刮遗产。</p>
“那么多村民看着呢，平时个个好心，关键时刻没一个帮你们说话。现在我抢点东西，你还批评我。”</p>
“这是两回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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