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勾人摄魄的凤眼盯得人心悸难忍。</p>
柳茵茵微微瞟了一眼正在彩舫上向他们招手的柳安安与柳承弼,谨慎地捋平翘起的唇角,做乖巧装,岔开话题:“好了,不开玩笑,咱们过去吧。”</p>
说着,她便微微挪了挪身子,作势要拉表哥去往船边。</p>
哪知横在腰间的大掌遒劲有力,将她完全掌握,让她挪动不了半分,像是要在陈明被冷落的不悦。</p>
柳茵茵心下一咯噔:从前怎没发觉表哥这般霸道?</p>
她眉目一转,又琢磨了一会儿,终是服了软,眯起了桃花眸,甜腻腻地应他:“好,看顾你,都依你。”</p>
讨得一个说法的迟远终于舒展眉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才松开禁锢柳茵茵的手,与她一同往彩舫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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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春江,既可听八音又可观戏曲,情趣亦算高雅,若非柳安安有意无意的挖苦几句迟远,又被迟远四两拨千斤地驳斥回去,那这出游便算是顶好的。</p>
这会儿,上来四位擅管弦丝竹的少年伶人献曲于前,柳安安听得仔细,这舫内才算是平和了些。</p>
“从前我也想学抚琴来着,但到底是无甚天赋,弹得一团糟。”</p>
柳茵茵挨着迟远,微微偏头,压低了声音与他说着,但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堂内中央处一袭青衫薄袖的风华少年。</p>
而那少年也似寻得知音一般,指尖虽在琴弦上快速撩拨,一双丹凤眼却婉转送波,视线从未离开过柳茵茵。</p>
迟远心下冷笑,捏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附在柳茵茵耳边,以气声回她:“你若爱听,我来抚琴便好。”</p>
“你也会?”柳茵茵闻言愕然回首,大大的眼睛写满疑惑。</p>
她怎不记得表哥也会抚琴?</p>
迟远像是为了印证所说的话一般,在四位伶人奏罢一曲时,便占了那琴,施施然摆弄起来。</p>
与那青袍少年的婉约琴风不同,他的曲调,自舒缓而入,只片刻便转做急下,如玉盘落珠,直叩心门,继而又如飞流瀑布,湍急慑人。</p>
待所有人将一口气都提到心眼上时,那琴声又戛然而止,只消一息,又进入缓缓靡音,引得众人不由闭目去享受这起伏后的宁静。</p>
忽然“嘭”的一声巨声响起,那是不同于琴声皱止的铿锵。</p>
柳茵茵猛地睁眼,只见一把软剑已经落下,架在断成两半的长琴之间。</p>
而迟远则已起身退开,负手立于那青袍男子三尺开外。</p>
当即反应过来的柳承弼也起身,抽出随身长剑,挡在了柳茵茵与柳安安桌案前。</p>
其他三位伶人则迅速与青袍男子成三角之势,同举软剑,齐齐向迟远那处袭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