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面容。</p>
然花酒的后劲实在过大,她的小脑瓜早就停止了转动,全凭本能释放情绪。</p>
才清亮了一息的桃花眸,又漫上水气,她本还僵直要逃离这个强势怀抱的身子一软,便整个歪在面前人的怀里,哭哭嘤嘤地叫起他的名字:</p>
“表哥,表哥,表哥......”</p>
一见这个小哭包落泪,迟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一时不知她是有意回避他的质问,还是真的心情不悦,遂低下头去,想听清她呜咽声里的字句。</p>
哪知才凑近了几分,柳茵茵又猛地抬头来看他,环在他身上的手也轻巧借力,让她得以将小脸凑向他,声音尖利斥责:“你都要娶妻了,你为何还要管我。”</p>
夹了酒意的甜糯声音,奶声奶气,明明是说着凶人的话,迟远听在耳里,却没来由地笑出了声,还把方才被认错的恼意抛之十万八千里。</p>
原来她是在吃醋么?</p>
这样的认知一旦出现,迟远便起了逗弄的心思。</p>
他挑眉勾唇,故意往后扬了扬脖子,尽量与她可以对视,揶揄道:</p>
“你都日日与温大人出双入对查案了,还要管表哥婚姻之事?”</p>
说着,他又忽地凑近柳茵茵的耳垂,擦着细腻的肌肤,低低问她:“茵茵可是对表哥,存了什么别的心思?”</p>
他是存了私心的,想听听她酒后会不会吐真言。</p>
然怀中人儿一愣,竟忽地松了环在他腰身上的手,摸摸索索抬到他的胸前,作势要将他推开。</p>
她眸色依旧朦胧,但脸上却染上了与前一刻不大一样的绯红,垂着小脑袋,视线飘忽,支支吾吾:</p>
“没,没有。”</p>
迟远挑眉,只觉她没有说实话,便故意往她脸上凑去,给她压迫,一字一顿,“没有吗?”</p>
四目相对,柳茵茵一怔,半晌,本就浸了水气的桃花眸忽地泉涌泛滥,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转为揪着他的衣领,撒起泼来:</p>
“有没有又怎样,你会放弃皇族门阀的支持,违抗圣旨,不娶平宁公主吗?”</p>
说完,她似还觉得不解气,松开他的衣领就抡起小拳头锤他的胸口,声调也尖利不少:</p>
“祖母与姐姐?*? 都说得对,你就是个唯利是图之人。</p>
对茵茵好全不过是为了扩充镇北军,为了北伐大业,为了你迟家的荣耀。</p>
所以你也会答应圣人的赐婚,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从此就不理茵茵了。”</p>
说着,她又十分矛盾地瞥了瞥这个十分熟悉的胸膛,扁了扁嘴,便一把将脸全埋进他的胸膛里,旁若无人地大哭起来。</p>
如果说先前因为柳茵茵为圣人赐婚一事醋上让迟远心头涌起愉悦,眼下等来的酒后真言便让他如坠冰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