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姜竹等人跟随星盘的指引,越往前走,视线越开阔,云雾散尽,一条像绸缎的天河从宫殿上方垂落下来。 八人踏在上面,就跟之前踩踏湖面一样,只有水纹波动,除此之外没有特殊的。 只是这路太漫长了一些,跟登天路似的,走了许久也没走到头。 羿风遥低头向下面望了望,“有点危险啊,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不得东一块西一块?” 他的话音刚落,天河突然开始颤抖。 羿风遥擦了擦汗,“不是吧老哥,我说着玩的。” 天河却不管那么多,只见它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像波浪一样一波接一波,上面的人根本站不稳。 牧驰被颠得东倒西歪,嘴里骂骂咧咧:“羿风遥你这张嘴,我迟早给你缝起来!” 羿风遥哭唧唧:“老天有眼,真不关我事!” 姜竹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吸附在上面,这个办法起初还挺管用,但到后面整个天河就像被人抓着抖动的被子似的,那叫一个颠簸。 八个人全部被弹飞到空中,然后又重重落下,而且这还不算,没过多久脚底下的天河陡然开始向下倾斜,慢慢变得越来越陡峭,没能前进反而后退了几步。 张同要吐了,“受不了了,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脚底下越来越站不稳了,我们得快点上去。” 萧长风的话还没说完,宫潇潇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向下滚去。 “潇潇!” 白薇和姜竹轮流伸手抓,但实在是太颠簸了,没抓住就算了,自己也摔了个跟头,险些跟着掉下去。 “救命!” 萧长风脚下一转,毫不犹豫地向下追去。 姜竹想到了什么,立马把之前抓红眼鳄的抓杆找了出来,在萧长风抓住宫潇潇的那一刻,她也将爪子甩了出去。 萧长风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左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然后猛地往上面一扯,魂都差点离体。 “啊啊啊啊啊!” 宫潇潇的叫声比掉下去的时候还要大,头发糊了一脸。 姜竹紧咬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浑身上下都在用力,白薇见此立马也爬过去帮忙,好巧不巧,脚底下的天河又开始作妖了。 姜竹和白薇被猛地一颠,两个人都飞到了空中,被爪子抓着的萧长风和宫潇潇也跟着飞了上去,然后又狠狠砸到了天河上面。 萧长风和宫潇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爪子又极速回收,两个人被拖在天河上,恨不得擦出火星。 于是半空中就出现了这一幕,姜竹和白薇一直被天河甩来甩去,被爪子抓着的萧长风和宫潇潇一路被上下摔砸的拖行,火星子直冒。 萧长风和宫潇潇被抓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砸懵了。 两个人披头散发,眼神涣散,什么发冠、束绳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你们……我……呕,我有点晕,呕。”宫潇潇趴在天河上,好半天恢复不过来。 萧长风也是一脸菜色,默默揉了揉自己快要脱臼的左手。 姜竹尬笑了两声,“好歹上来了不是。” 牧驰笑个半死,“萧长风你也有今天,看看这头发,跟乞丐似的。” 他还没笑几声,脚下一个巨大的颠簸,一个不稳,翻着跟头就滚了下去。 张同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姜竹手里的抓杆,“让我也玩玩。” “我可以爬上来,你们别……” 牧驰的话从下面传上来,但他说的太迟了,张同已经将爪子扔了下去,并且精准地抓住了他的左脚。 爪子一抓到东西自动开始回缩,牧驰整个人被提着在地上摔,话都说不出来,落地的时候双眼冒星星。 张同得意的邀功,“怎么样,我准吧!” 牧驰晕得不行,指着张同旁边的空处骂骂咧咧。 张同摸了摸鼻头,尴尬道:“大师兄,我在这边……” 这把其他人给笑坏了。 白子穆笑过之后,看了一眼天河,提醒说:“别玩了,越来越陡了,再耽误下去站都站不稳。” 姜竹认同地点头,“上面太陡峭了,我们一个踩一个,借力飞上去,最后那一个就用爪子抓上去。” “啊?还要用这破爪子啊?”牧驰脸都黑了。 这爪子一点人性都没有,只管把人抓上来,至于是死是活,根本不管! 羿风遥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开口:“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爪子,能用就将就着用一用吧。” 说完他一个跃起,踩着牧驰的肩膀就飞了上去,“反正我不用,谢了,牧师兄。” “胆小鬼!” 牧驰鄙视了一句,一偏头人傻了,姜竹他们一个踩一个都飞了上去。 “不是,你们……”都走了啊? 牧驰正气愤着,好似有什么东西扣住了他的右脚,接着就是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 八个人废了不少功夫才爬完整条天河,上去之后直接累瘫在地上。 牧驰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满眼哀怨地盯着其他人。 这都是在天河上摔的。 这群没良心的,一路都是他垫后,也不知道和他换换! 看看他这张帅气的脸都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又有多少花季少女要心碎。 “我和我的帅脸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牧驰捂着脸咬牙切齿。 姜竹突然偏头,一本正经地提醒:“萧长风,现在轮到你说台词了。” 萧长风愣了一下,试探道:“牧驰你也有今天,看看你的脸,跟乞丐似的。” 牧驰:“……” 白薇和张同连连拍手,“哈哈哈哈,学的真快。” 众人哈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 宫潇潇看着牧驰的脸,很过意不去,主动提出用灵力帮他疗伤,一点也不觉得为了这点小伤消耗灵力不值得。 牧驰觉得自己的脸就是最金贵的,就更不觉得有不值得这一说了。 一个丝毫不觉,一个理所应当,十分和谐地疗起了伤。 姜竹几人为了等他俩,也不急着走了,反而在天河上捣鼓了起来,羿风遥兴奋地搓了搓,将一整包痒痒粉都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