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往边上移了一步,将姜竹的身影挡了大半。 别人不知道,它还能不知道吗? 这个家伙才不是喜欢养小鬼魂,他是喜欢养功德加身的鬼魂。 因为他喜欢金色,而鬼界阴呼呼的,任何东西下来了都会变得黑白,只有功德才会发金光。 “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反倒是你,你的手下偷我力量,伤我的人,你打算如何?” “哦,还有此事?” “我的错,伤了你的契约者。” 鬼冥王的语气很是冷漠,吓得桑鬼王抖个不停。 “那便罚它去鬼狱待十年如何?或者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 “九蜚可满意?” 他的话轻飘飘的,却吓得桑鬼王抖成了筛子。 一百年?! 那他还不如现在就被打死了算了。 姜竹心里想着他要是去了那什么鬼狱,外面的那些人怎么办。 她还打算让他们自食恶果来着。 “他的聘礼确实被人收了,只不过娶错了人,该娶的不是我。” “没娶成功?” 魔王:“?” 桑鬼王:“?” 姜竹:“?”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还听从鬼冥王的语气中听到出了一丝遗憾? 魔王气的要死。 你丫的就想把她留在鬼界是吧。 “你个老不死的什么意思?” 鬼冥王面不改色地找补:“我的意思是,那就让他就去娶该娶之人,至于打伤了你,便让他把桑鬼王府的东西赔给你,外加本王的补偿,可好?” 他养的这个桑鬼王别的都好,就是喜欢娶媳妇,活着的时候被悔了十八次婚,所以死后改不了这个毛病。 真是令鬼头疼。 “要你的鬼王令。” “你倒是不客气。” “万一你手下的小鬼再找她麻烦怎么办?你把鬼王令给她。”魔王理直气壮地打劫。 鬼冥王没拒绝,亲自将一块骷髅令牌递给了浑身发着金光的姜竹。 那骷髅令牌一碰到她便化成流光钻入了她的识海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姜竹总觉得这个鬼冥王看她的目光有点吓人,简直毛骨悚然。 魔王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看一两眼得了,还老盯着看,你是八百年没见过金光了吗?” “八百三十二年。” 他已经有八百三十二年没见过这么亮的金光了。 九蜚的运气真不错,又在人间捡到个宝贝。 “……” 谁管你啊,神经病。 魔王指着地上的桑鬼王命令道:“好了,你,你去把东西拿过来,然后放我们回人间。” 桑鬼王看向鬼冥王,得到同意后,连滚带爬地朝自己的王府赶了过去。 领导说话就是好使,不一会儿桑鬼王就带着一堆破铜烂铁过来了,大多数都是鬼界的东西。 姜竹在一堆东西里面挑挑拣拣,拿了一些能用的。 那桑鬼王也是真实诚,连椅子书桌什么的都搬了过来,把空地都堆满了。 姜竹把有关鬼界的书全部捡走了。 “好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吧。” 桑鬼王十分听话,麻利地又送了回去。 “好了,放我们回去。” 鬼冥王问:“不在鬼界小住两日?” “不必。” “不去我殿里坐坐?” “不去。” “或者去看看鬼青王他们可好?” “好个屁,我们要回去!” “不如……” 魔王捞起雷神就扔了过去,“砍死你信不信?我们要回人界。” 万钧剑自带正气,最克阴气鬼气,只不过受到契约限制的万钧剑和鬼冥王不是一个档次。 雷神和魔王不同,再厉害的神剑也是人造的,天生就受人的限制,不像魔王有自己的种族传承,可以自由调动全部的力量。 神器因人而诞生,便永远越不过人去。 神剑之所以是神剑,不是因为它本身有多毁天灭地的力量,而是它能完美契合契约者,无论契约者的实力如何,无论契约者是强是弱,它都能让契约者将力量发挥到极致。 换句话说,它的力量永远不会反噬契约者,它是契约者最完美的武器,是陪伴契约者一同成长的伙伴,而不是逆天保护伞。 厉害的神器一定会有一个厉害的契约者,两者是相辅相成,相互成就的。 坏处就是神剑一旦被契约,它的力量便受到了压制,除非冒着损己损人的风险强行突破,否则不可能发挥高出契约者自身实力很多的力量。 这也是神器们不愿意随便契约人的最大原因。 鬼冥王单手接住万钧剑,微微凝眸。 现在万钧剑虽力量弱些,却依然锋利如初,正气浩荡,和千年前在九华剑尊手上一模一样。 一连见了两个老朋友,鬼冥王的心情还算不错。 他面不改色地将剑还给了姜竹,语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好吧,桑鬼王,你领着他们回去。” “鬼王令可开鬼门,有空便来玩。” 魔王缩小身形跳进了姜竹腰间的小篓子里,一秒都不想和这只鬼多待。 姜竹将万钧剑抱在怀里,急急忙忙跟在桑鬼王身后离开了鬼界。 她没有问为什么魔王会认识鬼冥王,也没问九蜚这个名字。 之前她便能从雷神和魔王的对话中察觉出一些苗头,包括魔族和雷神的前任主人,不过她也只是听一听。 她现在还太弱了,就算问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等她强大到一定境界,自然有她知道的时候。 人间,淮河边—— 花娘那一群人起初还有力气说两句风凉话,后面又是被羿风遥挠脚心,又是被牧弛画鬼妆,还被张同摆着玩了一通跳山羊,这会儿彻底不敢做声了,就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出来,真要留着过夜啊?” 牧弛的话刚说完,淮河突然沸腾了起来,熟悉的鬼门再次出现。 萧长风几个顿时拿出了武器,一副戒备的模样,而花娘则面露惊恐。 桑鬼王先一步踏出了鬼门,而后站在边上,等着姜竹出了门,才低着头跟在后面。 她身上的鬼王令让他不敢靠太近。 众人见着这场景都有些发愣。 咋滴。 妻管严啊? “小竹子,你没嫁鬼吧?”张同不由自主地问。 姜竹嘴角抽了抽,“说什么鬼话,我是和尚。” 张同跑过去,焦急问:“不对,你衣服上怎么有这么多血?” “哦,没事,和他打了一架。” “你把他打服了?” “没有,打不过,我差点被他打死了。” 姜竹很淡然地说出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