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上师!是我,府衙来了刺客,您没事吧?”来人是卫队长。 房间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官袍的人,而这位扮作太子宾客之人便是出现在铜阳的黑袍人。出门看了一眼,见无异常“进来吧”。 卫队长留下卫队守在门外,便进了房间 “上师!” “坐吧,再等等,白铭该回来了。”随后那上师便坐下闭目养神。 果然,不出半炷香的功夫,门再一次被敲响“上师!” 卫队长前去开门,来的人正是白铭,也就是那个使半月刀的人。白铭一进屋便单膝跪倒在地“上师恕罪,是我轻敌了,没能留下那两个人。” 上师微微睁开眼,看到了白铭胸口的掌印“你和他交手了?” “是” “能在你手下逃走,看来对方不一般啊” “你们过了几招?”卫队长连忙发问。 “一招,他无心恋战,一掌将我击退便消失了。不过,看得出来,他并未用全力,真动起手来,我应当不是对手。” “连你都不是对手?”卫队长有些惊异“从来没听说登州有这等高手啊!上师?会不会是江湖中的高手想拜访苍溪阁暂时落脚在登州府?” 上师摇摇头,看向白铭“你先起来吧。江湖中人最忌和官府打交道,所以,夜闯府衙的绝对不会是江湖人士,你不妨想想,眼下登州,谁最想了解府衙内的情形。” 卫队长沉思了片刻“太子!真正的太子!” “不错,太子!登州府就在苍溪山脚下,即便府衙封锁了消息,但我想也绝对无法封锁苍溪阁的耳目。如今看来,太子应该先我们一步已经来到了登州。况且,太子本来就是我们的目标之一。” “可是从未听说太子身边有这等高手啊!” 上师笑了笑“太子是孤身上山,卫队送到后便返回京城了。但是,太子身边没有,不等于山上也没有”一向泰然自若的上师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恨意“倘若我没记错,苍溪阁的三公子就是李承邺的儿子!若是有人护送太子下山,那便一定是他了。” 听闻此言,卫队长脸色骤变,癫狂之态尽显,手中的刀也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李承邺!”三个字,“太好了,他们的后人都聚到一起,倒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上师!让我带人去把他们搜出来!”话音未落,他便欲转身离去。 “站住!”虽然此刻卫队长几近癫狂,但是上师的话他还是听从的“你怎么搜?一群人大张旗鼓的喊着抓刺客,然后挨家挨户的搜查吗?他们听到声响早跑了。” “那当如何?全凭上师吩咐。”卫队长虽心有不甘,但上师说话了,违抗命令事小,坏了大事就麻烦了。 上师双手背在身后“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关闭城门之前便已潜入进来,只待上师发号施令。” “明日午时过后,就撤了把守府衙的人吧” “上师!”卫队长不解“既是如此,那为何当时还要命令封锁府衙?” “府衙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定然有人按耐不住,急着通风报信,明日,府衙里这些大人离开后,派人暗中跟随,我相信他们中一定有人会带我们找到太子的。” 卫队长与白铭对视一眼“是!” 府衙高墙之上的树枝旁,探出两颗好似做贼心虚的脑袋,稍稍观望一眼便如惊弓之鸟般赶紧又隐藏起来。 “我说小慕尘,我们都被人给发现了,还回来干嘛?”李慕尘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正是因为我们被人发现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去而复返。嘘,小心!”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他眼疾手快,赶紧拉着卿月再次躲藏起来。 待周围重新恢复平静,二人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恰巧看到卫队长和白铭二人从上师房间离开,卫队也随之撤走。李慕尘向卿月招招手,压低声音,示意她附耳过来:“你去找太子的房间探听一下虚实,我去找找唐大人在哪。这次可千万要小心,莫要再被发现了!” 卿月挥了挥拳头“今晚的事要是你敢说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便翻墙而去。 “唉!”李慕尘还想说话,但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咱俩彼此彼此!”说完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 一过子时,人便困意横生,此时也是这些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二人躲开守卫的视线,借夜色掩护在府衙内闪转腾挪。 卿月姑娘直奔东花厅而去。先前在西花厅碰到府尹和长史,那太子一定就在东花厅了。远远就见东花厅内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外面被护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只得作罢,转而又奔吏舍而去。 再说李慕尘这边,早已潜入吏舍附近,但奈何守卫太多无法行事,如果动手势必会打草惊蛇,只得暂且退去。途经架阁库刚好遇到卿月。 “怎么样!” 卿月摇摇头“全是人,不解决掉根本没机会!” “撤吧,我这边也是,太子多半还在等我们,先回去再说。” “回来了!”云苓听到声音说了一句。果然如李慕尘料想的一样,二人就守在他的房间。不出片刻,两人便推门进来。 “师兄!快说说府衙内情形如何?见到唐大人了吗?”太子亦是十分焦急。 “能不能先容我喝口水!”李慕尘撤去身上的夜行衣,云苓见到急忙为两人倒上茶。 李慕尘坐下喝了口茶“没见到,吏舍和东花厅都被围城铁桶一般,根本无法靠近,不过,我们偷听到了府尹和长史的谈话,那些尸体便是被他秘密运走的,现在看来,府尹和假太子一行应该并无瓜葛,如今登州府内至少有三股势力,坏消息是,我们可能是最小的一支。” “还有,我们见到了那个卫队长和那个杀手,他们正从一个房间出来,看起来甚是恭敬,我猜测,假太子就是一个傀儡,真正的主谋就是房间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