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被哄得开心遂软了语气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去拜师？我每天五更起床去练功累得半死，你却天天大爷似的睡到天亮什么都不用做。哼，不行不行想想我就生气。” “高柔姐姐，你先别生气。我也没说不去拜师啊。”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现在去找季总镖头说拜师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想啊，我今天才来到镖局，季总镖头并没提过要收我为徒。咱们俩人也是才刚见一次面，单独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刻钟，你现在就拉着我去季总镖头面前让她收我为徒，季总镖头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想是我存了什么坏心眼，刚刚当面不说拜师，这会儿出了门就撺掇着你，让你去找她收我为徒，你说她是收我还是不收我？若是收了我，那是被你逼着收的，那以后能有我的好？若是不收我，这事儿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以后我就是再想拜师也不可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让我每天苦哈哈地练功，还要看你睡懒觉，我是不依的。” “唉~”封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练功场看看大家是怎么练功的，然后找个机会去跟季总镖头说我羡慕你们武艺高强英姿飒爽，想拜她为师。你看这样行不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卯时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练功场。” “嗯，不过要是我去练功场被骂了，你可要帮我顶着点儿。” “这个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挨骂的。” “谢谢高柔姐姐。” “哎呀什么高柔姐姐，这么叫多生疏啊。你马上就是我的小师妹了，到时候你就得叫我六师姐了。现在嘛，你就先叫我柔儿姐姐，我叫你月月妹妹这样叫着亲切一点。” “那你叫我封芽好了，叫我月月妹妹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呢。” “为什么叫你封芽？”高柔疑惑地问。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太瘦小了像颗小豆芽，家里人就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封芽。亲近的人都叫我封芽，你这样叫我更亲切。” “那好，我就叫你封芽。要不你也叫我柔儿吧，我爹娘都叫我柔儿。” “别别别，你比我大了几岁，我这样叫你不礼貌。要不我叫你高柔姐吧，我们那都这么叫，这样叫更亲切。” “好，那你就叫我高柔姐，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呢，你这样叫更亲切。”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高柔就跑到封芽门前叫门。碧荷知道两人前一天的约定，寅时七刻便来唤封芽起来更衣梳洗。这边高柔刚过来叫门，封芽就开门出来了。 高柔见封芽身穿长裙，大叫道，“你怎么穿裙子出来了？快回去，换了练功服才好去。” “高柔姐，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拜师呢，我没有练功服怎么换？” “那你今天一定要拜师，这样明天就能跟我一起练功了。” “高柔姐，练功是不是很苦很累？” “呃……就也还行吧，练练就习惯了，习惯就好了。”高柔有些不自然地拉着封芽就往练武场走，“快走，别迟到了。” 两人来到练武场，已经有早到的人在练功了，嚯嚯哈嘿的好不热闹。也有一些年轻的弟子在场地中央按体操队形站队，看样子像是要等人全了才开始练。 远远看见祖师堂前站着一名身姿挺拔，面色坚毅的青年，高柔拉着封芽飞快地跑了过去。 “大师兄，看我把小师妹带来了，她叫封月。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师兄俞锦程。”高柔兴高采烈地拉着封芽跑到俞锦程跟前大声嚷道，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前一日的淑女架势。 封芽紧了紧被高柔拉着的手，局促地抬头对俞锦程解释道：“俞大哥您好，我叫封月。您别听高柔姐乱说，季总镖头还没收我为徒，我还不是她的小师妹。” 高柔才不管封芽现在有没有拜师，继续大咧咧地对俞锦程说道：“大师兄，她马上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等我娘来了，就让她拜师。” 俞锦程哪里不明白，高柔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妹了，一直盼着当师姐呢。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师父的眼的，没有练武的天赋，师父是不会收为亲传弟子的，最多跟那些为了培养镖师收进来的人一样跟着他学些拳脚功夫，不算亲传弟子就不能成为小师妹的师弟师妹。所以小师妹想成为师姐的白日梦都做了好多年了，到现在也没能成真。 “那好，今天就免了你的晨练，你先带封月姑娘看看大家是怎么练功的，如果封月姑娘能吃得了这个苦，等会儿师父来了再跟师父说拜师的事儿，怎么样？”俞锦程无奈地说。 “谢谢大师兄！走，师姐带你去看二师姐练梅花桩。”高柔高兴地大声说完拉着封芽跑开了。 “二师姐，我带小师妹来看你练梅花桩。”高柔拉着封芽刚跑到梅花桩旁就大喊。 封芽慌忙伸手去捂高柔的嘴，并小声对高柔说：“高柔姐，求你别喊了，等会儿要是季总镖头不肯收我为徒，多尴尬。” 高柔扯掉捂在嘴上的手，“放心吧，我帮你求情，我娘肯定会收你的。” “你别为难季总镖头，我知道学什么都是要有天赋的，如果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当然愿意拜季总镖头为师；如果我没有这个天赋，咱就别给季总镖头添堵了。”封芽很认真地看着高柔说。 “什么叫有天赋才能学，我就没什么练武的天赋，还不是被逼着每天五更起床来练武。我娘说了，这练武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自己，我们女孩子多少都要学一些。”高柔梗着脖子说。 封芽无言以对，“那能不能在季总镖头没收我为徒之前先不要叫我小师妹。你想叫的话等我拜师之后再叫，好不好？” 高柔看封芽着急的样子点点头，“行吧。以后再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