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说过害怕，只是在产房里咬紧了牙，攥着他的手，疼的用力去配合医生。</p>
宋霜一路陪着她过来。</p>
在成壁死的时候，她没有说过害怕。</p>
在生孩子的时候没有说过害怕。</p>
在孩子去世的时候，也没有说过害怕。</p>
而现在，她却冷不丁的说害怕。</p>
宋霜忽然有些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p>
顾白笙在他的怀里，垂着眼睛，轻轻揪着他胸口的衣服，低低道：“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孩子小小的尸体跟毫无生气的脸，我以前从来不害怕死人。”</p>
宋霜的手轻轻抬起，温柔的抚·摸她的背，安抚她：“没事，我在。”</p>
“我觉得所有人，只要我尽力去救了，他们死掉，我也不会遗憾。”</p>
“医生也不是神仙，并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救活，只要尽力去做了，就不需要愧疚也无须觉得遗憾。”</p>
顾白笙听着他的话，抬起眼睛，看他：“你有过遗憾吗？”</p>
宋霜沉默了一下。</p>
“对你的病人，有过遗憾吗？”她又问。</p>
“有，”宋霜的眼神在黑夜之中变得寂寥深远起来，“但我也尽力了，那是我挽留不了的生命。”</p>
顾白笙沉默的望着他。</p>
忽然很想知道，宋霜在黑暗中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一副表情。</p>
小深的手术是他做的。</p>
他尽力了吗？</p>
他会觉得遗憾吗？</p>
她不敢问，也不知道如何去问。</p>
只能这样旁敲侧击。</p>
因为每每想起小深的死，她对他的感情就变得复杂难辨起来。</p>
这个男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接纳她，照顾她。</p>
却也在她最绝望的期待着那一丝希望的时候，将她的希望彻底的粉碎扼杀。</p>
她对他的感情，有感激的爱情。</p>
也有憎恨的怨意。</p>
“笙笙。”</p>
他轻轻喊她的名字。</p>
顾白笙应了一句。</p>
宋霜的声音有些深沉的低低响起：“这次的事情影响会很大，不管听到外界什么样的言论，你都不用觉得伤心。”</p>
顾白笙有些诧异。</p>
这个时候，他跟二院的名誉才是最岌岌可危的。</p>
他居然还在担心外界对她的指责会对她造成伤害？</p>
“我知道。”</p>
宋霜点头，又道：“有时候，人之所以会指责辱骂别人，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欺骗。”</p>
顾白笙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p>
觉得他似乎说的就是小野的事情。</p>
却又好像不是小野的事情。</p>
宋霜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像是无奈的低语：“而之所以被欺骗，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