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间,高景轩的兴奋如同潮水般难以平息,即将独当一面的重任让他既紧张又期待。尽管麾下仅有五十三人,但这份责任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试炼场。 辗转反侧间,他索性起身,将疏勒镇之行收获的金银珠宝一一从扳指空间中取出,摆放在房间内,进行细致的清点与分类。当手触及那个来自突骑施细作头目尼葛罗的箱子时,意外发现了一卷陈旧的羊皮卷,隐匿于箱底。 “这究竟是何物?” 带着好奇,高景轩缓缓展开羊皮卷,只见其上绘有数十幅生动的骑马持槊作战图,每幅图旁附有秦时大篆注解,详细阐述着槊法的精妙与运劲之法。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心跳加速,仿佛打开了通往武将之路的神秘大门。 “竟是槊法秘籍!还有详尽的招式解析与内功心法!这简直是天赐良机!”高景轩心中狂喜,却也很快察觉到其中的蹊跷:马槊的盛行始于两晋隋唐,而注解所用的大篆却源自春秋战国,两者间的时空错位让他心生疑惑。 凭借着对古代文字的浅薄了解,他强记下所有内容,并立即拿起长枪,在房内尝试演练。然而,短短两小时的苦练后,他不仅感到疲惫不堪,更伴有胸闷气短、全身不适的症状,这让他意识到这套功法背后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再次审视羊皮卷,高景轩决定深入探究。他利用油灯的热度,意外发现了羊皮卷上的字迹重影,随着温度的变化,原本的大篆注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小楷文字,揭示了真正的行气运劲之法。 “原来如此!若非及时发现,我恐怕也会步尼葛罗后尘,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高景轩心有余悸,连忙将真正的法门抄录下来,心中暗自庆幸。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托云堡内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声,召唤着全体将士紧急集合。孙庆宇与高景轩并肩立于点兵台上,望着下方匆匆赶来的兵丁,心情复杂。由于久未如此早地集合,不少兵士显得懒散,孙庆宇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在这黎明初破的时刻,托云堡正酝酿着一场新的变革,而高景轩,这位新晋的副堡主,即将引领他的队伍,踏上新的征程。 面对士兵们的懒散集合,高景轩从容不迫地站了出来,他理解地笑道:“堡主不必动怒,将士们久未如此严阵以待,初时的拖拉在所难免。只要我们日后坚持早卯,并加强紧急集合的训练,他们自会迅速适应。” 孙庆宇闻言,脸色稍缓,点了点头,心中对高景轩的处变不惊多了几分赞许。 待所有将士(除执勤、站岗及巡逻者外)齐聚点兵台前,三位伙长分别向孙庆宇汇报了集合情况。随后,孙庆宇迈步向前,声音洪亮地宣告了当前的严峻形势:“将士们,因粮草短缺,我们已许久未行早操,日常操练也大不如前。但今时不同往日,突骑施内乱,部分部落失去约束,极有可能侵扰托云堡,意图穿越此地,劫掠安西腹地。因此,我们必须即刻恢复并加强早操点卯与日常操练!” 他话锋一转,郑重介绍道:“我身边这位,高景轩,原第一伙第一什什长,因屡立战功,已被疏勒镇镇守使李晔将军任命为托云堡副堡主、队副,并授仁勇副尉之职,兼任第三伙伙长。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得力副手,协助管理托云堡各项事务。昨日,高副堡主自疏勒镇归来,带回了充足的粮食,确保大家再无饥饿之虞。接下来,请高副堡主为大家训话。” 高景轩上前几步,目光扫过每一位将士,语气坚定而深情:“兄弟们,我今日的成就,非我一人之功。首先,要感谢堡主的信任与推荐;其次,更要感谢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前几日与突骑施的遭遇战中,我的什除郑三奉命护送使者外,其余皆英勇牺牲,我亦侥幸生还。这条命,是兄弟们用鲜血换来的。为告慰亡魂,我将战利品中的战马留下,余物变卖,所得钱财已通过驿站送至牺牲弟兄们的家中。虽杯水车薪,但愿能略尽绵薄之力。 “兄弟们,我们虽非血亲,却胜似手足。未来无论生死,我都希望我们能像今日这样,彼此信任,将后背交给对方。如今,突骑施威胁迫在眉睫,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守护托云堡,守护我们身后的大唐疆土。这是我们作为大唐军人的神圣使命!若突骑施胆敢来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台下将士无不热血沸腾,纷纷举起兵器,齐声高呼:“片甲不留!片甲不留!片甲不留!” 孙庆宇在一旁,对高景轩的演说暗暗点头,低声赞道:“好小子,这番话,真是振奋人心!” 随后,孙庆宇继续安排操练与巡逻事宜,宣布将恢复并加倍日常操练强度,同时加强对进出人员的盘查,确保托云堡的安全无虞。一切安排妥当后,这场集会便在激昂的斗志与坚定的信念中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