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少有人还会携带钱包， 真皮在下层区是奢侈品，在上层区又遭嫌弃。钱包的功能是装载实体，而上层区所有能流通的实体，几乎都实现了彻底的数据化。</p>
楚祖掏出了钱包里所有货币，大多是上层区之前发行的，为了迎合人们无聊的复古活动，这类纸币更多的作用是收藏纪念，价值反而比纸币本身要高上许多。</p>
除此之外，戴熙安还看到了被楚祖单独分出来的……废纸。</p>
下层区部分流通的货币只能称为废纸。</p>
楚祖将废纸装回钱包，把剩下所有货币都递给了戴熙安。</p>
“我很少和人交易，上次还是十二岁，和卢锡。”</p>
男人安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戴熙安彻底停止了思考。</p>
她心跳如擂鼓，觉得很荒谬，并试图从记忆中寻找楚祖一贯的样子。</p>
除了杀神的凶意，能找到的细枝末节反而加深了荒谬。</p>
楚祖口中承认的交易，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人生。如果现在的情况能等同于那时——</p>
戴熙安被自己的想法恫吓住，僵在了座位上。</p>
“不够的话，算我欠你一次。”楚祖用最冷淡的语调说了对于戴熙安而言最重的承诺，“这样足够了吗？”</p>
“足、足够了……”戴熙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因惊吓而变得嘶哑。</p>
楚祖并不在乎她的态度，轻轻颔首，转头走向列车门。</p>
戴熙安突然起身，握着那些货币，和得到的承诺，冲楚祖喊：“先生！唐崎找我买了您的所有信息！”</p>
楚祖回头：“我不能欠你两次。”</p>
戴熙安颤抖着：“这是……赠品，我送您的赠品。”</p>
楚祖凝视她片刻，鲜红双瞳几乎稠成血色。</p>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头离开了。</p>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后，戴熙安跌坐在座位上。</p>
她还在没由来的颤抖，隔了好一会儿才弄懂自己下意识的举措意味着什么。</p>
多年来作为情报贩子游走在刀尖的身体，在回答之前的疑惑。</p>
脱离卢锡安诺，也脱离唐崎，跳出站队，楚祖是什么？</p>
他在一夜间血洗了埃斯波西托，一直保护羽翼未丰的卢锡安诺成年，在极短时间内靠武力镇压下层三十六区。</p>
他从没被改造过，纯粹的人类身体，可为什么每个人提到他都只会想起卢锡安诺的凶残？</p>
楚祖明明……已经在霓光与铁锈中证明了，不论是上层区还是下层区，他都有站上牌桌的绝对实力。</p>
缺少的只是资格。</p>
要去哪里寻找资格？</p>
戴熙安捏着货币，打了个寒颤。</p>
*</p>
“和情报贩子打交道就是爽快，多看她两眼，再给点值钱的，不想她多说的话她一句也不会多说。”</p>
楚祖抵达下层八区，走出车站，</p>
抱着愉悦地心情对系统说，“还送我情报呢，好有事业心的女士。”</p>
?想看你手短短写的《小说家的边缘角色自救指南》第 5 章 “少点谜语人，您...吗?请记住.的域名[(．)]???%?%??</p>
()?()</p>
系统也很高兴：“是的！少点谜语人，您好我好读者好！”()?()</p>
楚祖大概摸清了自己的系统是个什么脑回路，也不多说什么，一路往系统给他的位置走。()?()</p>
小说中对下层区是这样描述的：()?()</p>
【一个危险与混乱的天堂，无法称为房子的畸形建筑密密匝匝挤在一块儿，像被上帝胡乱投下的垃圾堆积成区，等待被消解为大地的养分。</p>
这里不被允许有日升月落，星星更是无稽之谈。</p>
闪烁的微弱灯光带来破碎阴影，最终，经过漫长的凝视，这里居然会奇迹般诞生一星半点瑟缩柔弱的亮——</p>
是上层区的监管者在定时焚烧尸体。</p>
而这里的居民，他们则乐于围在火光旁。</p>
火焰能驱散恶臭和寒冷，不仅如此，唯独在这里，他们能在彼此眼中看到某种能称为“生命”的东西。</p>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下层区。】</p>
事实情况和小说描写得相差无几。</p>
离车站越远，光线越暗，能充当房子的建筑不多，也很好分辨建筑里是否有住户，被破烂床单当作床帘挂上的就是下层区的“家”。</p>
和原始破败景象格格不入的，则是隔着几百米就会出现的标志，类似交通指示牌，数字将下层八区又细分为数块区域，方便监管者像圈养牲畜那样管理居民。</p>
但设计的人一定是不了解下层区，标志上的数字居然是反光材质的。</p>
下层区哪儿来的光？神经。</p>
楚祖一路上都看到什么人，哪怕远远瞥到黑影，在他接近的时候也见鬼似的逃开了。</p>
“是因为我凶名在外，还是下层八区的人本来就这么腼腆？”</p>
楚祖本来还想着，有唐崎带领，下层区的面貌可能会变得更凶蛮一点。</p>
小说里也是这么描写的。</p>
【原先只对生存抱有妄念的人们开始有了更原始的冲动。</p>
他们想要大哭大笑，毁掉这该死的世界，想要掠夺而不是被掠夺，想要让天空也听到他们的嘶吼。】</p>
系统全方面分析了阵：“「楚祖」前不久刚在下层区干了波大的，躲着您才正常。”</p>
“小说的描写大多聚焦于唐崎周围，这里的大部分人比您还要更边缘，没人在意他们的生活。作者不会写，读者也不会知道。”</p>
“从地位上来说，他们和被您送伞的小女孩是一样的。”</p>
“……”</p>
楚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放低，轻声说：“哪里一样了？”</p>
系统不懂为什么宿主的心情突然变得糟糕，也没来得及回答，赶在变故恒生前紧急提示：“唐崎来了！”</p>
话音刚落，楚祖眼前蹿出一道黑影，本该钻进地下三尺隐藏踪迹的唐崎出现在眼前。</p>
“我想问你一些事。”他盯着男人的冷然双眼，说。</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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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