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帐,宋恒越回头看了一眼。 他知道淮阴侯怨自己,可是京都中什么都有,父王母妃也在,沈书仪自己也是个有数的,算起来还是边境这边更着急一点。 至于他承诺了的事儿没有做到,等他回去再给沈书仪道歉,她就是再打再骂他绝不会多说一句。 他若是不来,他就怕其他人放弃了西原。 想到他来时听到的消息,他心中对万宝如涌现出了一点不满。 明明已经去信给了他,怎么又能想要私开城门逃出来呢。 陈修齐也是,这可是大事,怎么看不住人呢。 若是被她得逞整个西原不诚不就成了炼狱了吗。 “云电,收拾东西去西路大军吧。” 云电猛地抬头,“去西路?” 可是他们对那边根本就不熟呀。 宋恒越看了他一眼,“对,收拾东西吧。” 不熟又怎么样,他靠的又不是熟不熟。 沈观棋到了秋叶城,打听好了荣阳伯夫妻二人的位置,看着面前紧闭着的房门,他心中控制不住流露出万般仇恨。 凭什么他们被好好的救出来安置在这儿。 而自己的妹妹却…… 该死,他们该死…… “杀……” 陈修齐和万宝如现在还在闹矛盾。 “修齐,你不要在怪我了好不好?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最后我也没有跑出来,还伤了腿。” 万宝如有些幽怨的看着陈修齐。 陈修齐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有一些心累。“宝如,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难道想不到事情的后果吗?” “可是我不是没有做成吗?你怎么还要来怪我,都不关心我的腿到底怎么样?” 万宝如简直不懂丈夫在闹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成,他就不能关心关心她吗? 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儿女,她怎么可能死在西原? 陈修齐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我跟你简直说不通。” 两人还在争吵间,房门就被一脚踹开,沈观棋黑着一张脸走进来,身后带着的亲兵们把两人围成了一团。 “淮阴侯世子?” “你这是作何?” 沈观棋呵呵一笑,“我这是作何?我想你们二人应该知道吧。” “私通敌军,想开西原城门引敌军入城,通敌叛国罪了解一下?” 陈修齐脸色一愣又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 “杀。” 陈修齐多少有点本事,可还是敌不过沈观棋。 冰冷雪原中,万宝如看着丈夫残破的身体,整个人犹如破布一般。 “修齐……” 怎么会如此。 可看着提刀而来的沈观棋,她却下意识的退入后面的边际悬崖,“别过来,别过来。” 沈观棋举起弓抹上了毒药。 “扑哧” 箭矢没入万宝如后背。 “将军,前面是楼兰境地,我们不能进了。” 沈观棋皱了皱眉头,“偏了。”他的箭被她躲偏了一点。 “将军,您已经抹了毒药,她不会活着的。” “元帅那边也送了信来,让咱们去会一会庆王世子,只留他一条性命即可。” 宋恒越刚刚到西路大军,就遇到了京都来的天使。 “庆王世子接旨,皇上着令其尽快回京。” 传旨的公公看了一眼非常疑惑的庆王世子,眼中闪过一丝嗤笑和可怜。 “这是为何?”接了旨意之后,宋恒越问道。 此刻还有什么比西境的战事更加重要? 皇上为什么急召他回去。 “世子回京便知。” 一行人收拾东西回京。 在半路却遇上了等候多时的沈观棋,他身后的亲兵走上前给天使递了条子。 那传旨的公公便走远了一些。 “舅兄?” 沈观棋狠狠地往他脸上揍了一拳,风雷云电被其他人拦住。 沈观棋手上的动作丝毫不留余地,处处都往要害处打去,宋恒越一开始并没有反抗,后来却被打出了火气。 “书仪被你害得那么惨,你还敢回手,可怜了明宣和那个孩子,怎么会有你这种爹。” “宋恒越,你真是没有心。” “害死了我的妹妹,居然还敢如此大摇大摆,哈哈,你对于荣阳伯夫妻可真是深情厚爱呀。” “抛下自己怀孕的妻子,是使她早产难产失了性命,却千里迢迢的救了别人的命。” 他一边重拳出击,一边流泪嘶吼。 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妹妹,他恨不得把底下这个人打死,可是想到了明宣,他恨啊…… 本来挣扎着的风雷云电听到这话就如被雷劈中的树木一般站着,怎么会? 宋恒越瞬间失了神心中像是被塞入了千年寒冰一般冷冻着,再也不曾挣扎,感受着沈观棋重重的拳头。 他说的是什么? 怎么可能,沈书仪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的。 他在说假话,是他在报复自己不遵守承诺。 沈观棋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抽了腰间的刀,一把插入他腹中。 “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他站起来一把抽回自己的刀,冷冷的说了句,“你的血脏了我的刀。” 说着沈观棋一步一踉跄地上了马,“以后你我二府永不来往,你滚吧,爱去哪就去哪,不要再回去脏了我妹妹的墓。” 等他们人全部走了,风雷云电一把扑到宋恒越身边,看着他身上汩汩而出的鲜血,一时并不知说什么。 世子妃,怎么会? 从听到沈观棋说话时宋恒越就陷入了无边昏暗中,他口中突然吐出鲜血。 过了几息,他像失了所有力气一样,轻声问,“他说的是假的对吗?” “你们也没有听到对不对。” 风雷有些难过的移开眼睛,云电紧紧的看着世子的眼眸,看着里面的哀求和确认。 他也移开了眼睛。 宋恒越“呵呵”笑了两声,挣扎着爬起来,看向不远处的那位公公,镇定地往那边走,看着他淡定的模样,一字一句地问。 “刚刚他说的可是真的?” 那公公看着他脸上青紫和腹中的伤口,转过了头,有些阴柔的语音中传出一句讽刺。 “您也不想想,沈大小姐是那位的妹妹,人家又怎么可能拿自己妹妹的性命来撒谎骗您呢。” “对了,如今沈大小姐已经不是庆王世子妃了,她是永仪郡主,下葬也是以沈家大小姐永仪郡主的名义下葬。” “庆王府和淮阴侯府帮她休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