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这次还送上了好几个美人,可惜我家夫君是无福享受了。” “唉,身为女子真是艰难,权势无她们半点好处,这背井离乡倒是需要她们填补了。” 那一个个花骨朵样的女孩子,远离了家乡,远离了熟悉的故土乡音,面对满是陌生和奇怪目光的环境该怎么生活。 沈书仪拍了她一下,“这种话少说。” 虽是事实,可也不该她们说出来,西戎是主动挑衅开战后战败的,并不无辜。 “你是四皇子妃,宫中又人多嘴杂。” 她知道她是可怜那几个女子。 可若是放在别人耳中就不一定了。 秋意浓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也只是跟你说说。” “过一个月,我就要搬到你隔壁了,到时候你多带着孩子过来玩。” “我家那两个顽皮捣蛋,日日上墙上树,没一个消停,他们若是能得明宣半分安静乖巧,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书仪嗔她一眼。 “你也只看到了明宣安静的时候,没见到他调皮的时候。” 明宣也不是什么天然的乖孩子,只不过是因为喜欢读书勤奋了一些,别人就说他不调皮捣蛋。 那前些日子因为摘梨从树上摔下来的难道不是明宣? 他偷偷上树,还悄悄避开了所有人,若不是宋恒越刚好回来,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模样。 宋恒越接他的时候把身上已经长好的伤口又挣开了。 现在还包着纱布。 听着她温柔的话,秋意浓又看着这满园潋滟的花草,露出高兴的笑容,“孩子们都这样。” “你家也才明宣一个,是不是太孤单了一些?” 沈书仪摇头,“一个就够了,再多一个我怕是有心也无力。”她不会再生第二个的。 “这你说了不算吧?” 沈书仪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秋意浓立马凑了过来,“好啊,我就说你总有办法。” “快告诉我。” 她也不想生了。 “等着吧,到时候给你送来。” “四皇子对你真心,这一次年长的几位皇子每一个都分得了一个西戎美人,就你们府上一个都没进。” 说到这事儿,秋意浓也笑了起来,“他把人给父皇送过去了。” 把皇上气的够呛,可惜也拿他没办法,只是斥骂了几句,又给他关了几天禁闭。 最后秋意浓看着沈书仪,说了句。 “过一段日子,他要来京都了,这还是他成了太子之后第一次出行。” 说着她又嗤笑两句。 “也不知道他是来回忆他屈辱的前半生还是来显摆自己如今的地位。” “曾经的小小质子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也算是个传奇。” 看她脸上只有不屑,沈书仪一下笑了,“国政大事儿,自有他的道理,你啊,就别瞎想了。” “我当然没瞎想,只不过是看他不爽。” 哼,当初她追了一夜,只得了他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想可真是生气。 “如今金国跟我们大夏关系紧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来找打的。”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沈书仪笑的更开心了。 “你总不能让四皇子去揍他一顿吧。”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能让夫君成为破坏两国邦交的罪魁祸首。” 两人说说笑笑,神采飞扬。 拉扯着三个孩子找过来的两个男人摸摸鼻头对视一眼,又只能带着孩子回头。 得了,现在过去也只是遭嫌弃,难得看她开心,还是不要打扰了。 八月匆匆而过,宋恒越的伤好的差不多,可是想要搬回明月居却难了。 这段日子,沈书仪对他的态度比以往更冷静更淡然,本想像曾经一样温水煮青蛙,可她连一点机会都不给。 一看到她一向温柔转向自己却冷淡的面,宋恒越只能投降。 金国太子来访,整个京都蔓延着一股端肃的气息,宋恒越这段日子也忙着这件事。 白露着急的跑进来说。 “世子妃,小公子本应该回了,可现在都还没有到。” 沈书仪立马站了起来,面色突变,瞳孔中都透出浓浓的黑。 “去找。” “谷雨,找人去通知世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宣平日里最准时,就算那一日迟了,云阳侯府那边也会早早地送来消息。 “去云阳侯府问。” “是。” 沈书仪心叮咚叮咚的跳着,急促不已,她坐在圈椅上一动不动。 风雷走进来说,“世子妃,不只是小公子不见了,就连云阳侯世子都不见了。” “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 “世子已经去找了,让奴才回来传话,让您不要着急。” 庆王妃大步走进,“书仪,莫担心,阿恒一定会找到明宣的。” 沈书仪闭上眼睛,一颗眼泪滑落。 她都知道,可她还是害怕。 “母妃,传信给淮阴侯府和理国公府吧。” 动用能够动用的力量,一定要找到明宣。 时间慢慢过去,看着月上中天,沈书仪握在扶手上的手俨然僵硬。 夜色消失,日光照射在明月居的屋檐上。 沈书仪只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还没有消息吗?” 她心中也有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 不多时,风雷奔入明月居,脸上带着外露的情绪,“世子妃,已经找到小公子了,世子正带着小公子从后面回来。” 沈书仪如蒙大赦,身子一下子软下来,她撑住自己,往外面跑去。 直到看到那个身影,她的眼泪才流出,“明宣。” 宋恒越抱着孩子冲过来一把搂住她,“书书,明宣无事。” “娘。” 明宣有点抽抽噎噎,浑身也脏兮兮的,“我没有事,老师一直都在保护我,后来爹也找到我了,坏人都被打死了。” 沈书仪搂着他,只点头,“嗯,明宣乖,有没有被吓到?” 宋恒越看着她满脸的眼泪心疼不已,拿自己没有脏污的袖子给她擦去眼泪,安抚道,“他胆子大着呢,不愧是我们的孩子。” 明宣也赶紧接话,“是啊,娘,明宣是因为想你了才哭的,在外面的时候我可勇敢了。” “只是老师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沈书仪把怀里的孩子搂得更紧,这才看向宋恒越。 宋恒越面色难看,点头。“他伤得比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