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思考了一会,拍板下来。 “那就辛苦你和你二嫂了,万佛寺礼佛就是个合适的机会。” 别的时间就没那么合适了。 “那儿媳去跟荣王世子妃说一声。” 虽说各是各的,但两家同去万佛寺,又是荣王妃相邀,这添人的事也得跟人家说一声才行。 庆王妃揉揉额角,“我去说吧,辛苦你去麻烦你二嫂了。” “琥珀,去把我库房里那套金蟾玉璧头面和万宝珠玉簪子拿过来。” 沈书仪拒绝不得,只能带着东西回明月居。 把东西放在梳妆台上,她提笔写信,谷雨把信封准备好,等世子妃写好后装好。 “那奴婢就让人送回淮阴侯府交给二少夫人了。” “把这盒子里的金蟾玉璧头面一起送去。” 沈书仪留下了那支万宝珠玉簪子。 “让冬至在准备一些凉瓜,葡萄,还有宫里赏下来的荔枝也带一筐过去,定安和音融最是喜爱瓜果了。” “对了,昨日世子不是带了一些楼兰那边的千纱布回来,你也带几匹回去,让大嫂二嫂给孩子们做几件纱衣。” 谷雨连连点头,“好,奴婢都记住了。” 白露听到千纱布才开口。 “世子妃,世子给您留了一匹粉紫纱,那渐变色最是难得,不如做成衣裙?” 沈书仪想想那让人惊叹的布匹,也来了兴致,“那就做成裙子,那布匹做完应该还有的剩,你看着给小公子做一身衣裳。” 明宣身量不大,用不了多少布料。 那布料虽然绚丽,可明宣是个软糯白嫩的小孩子,穿着肯定好看。 白露点头,脑中已经勾勒出布匹的剪裁。 “奴婢会亲自去针线房跟着的。” 想到她清晨去库房看到入库的东西,沈书仪又吩咐“既然都要做衣裳,那就给全家都做了。” “白露带着布料去正院和流光院,让母妃和郡主挑选花色颜色。” “父王的也让母妃帮着一起挑了,做好了再送去边关。” “明宣那里也让他自己选吧。” 她现在对于明宣不那么严,有些东西得让明宣自己选择。 白露等了又等,看世子妃又开始拨弄算盘,才小心翼翼的问。 “那世子呢?” 总不能给全家都做了,偏偏少了个世子吧。 沈书仪手一僵,有点无言,她确实没注意到宋恒越。 想到这布料还是宋恒越从楼兰那边买来的,她说。 “我今儿见到里面有一匹青烟色和一匹鸭青色,就用那两匹做吧。” 宋恒越不是多挑剔的人。 她也懒得多想了。 白露得令。 傍晚时分,火烧云染红了天,谷雨表情兴奋地走进来。 “世子妃,刚刚宫里来了消息,皇上赏了世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另着世子担任礼部右侍郎。” 总而言之,宋恒越升官了。 沈书仪表情一抽,礼部? 宋恒越就是个武官,怎么去了礼部。 不过升官是好事,“快去告知母妃。” 晚上宋恒越回了庆王府,就见明宣等在门口,一见他就扑了上来。 “爹,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宋恒越揉揉明宣的头,“过两日就有空了,到时候爹好好陪你和你娘。” 明宣嘟嘴,放开抱住宋恒越腿的手,有点失落。 “那明宣什么时候才能拜表舅为师呢。” 听见儿子的嘟囔,宋恒越一愣,这么着急的吗? 看着低头的明宣,他还是安慰。 “明宣,爹会尽快。” 看儿子又高昂一些的情绪,宋恒越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早知道明宣喜欢许凛然,可没想到是这么喜欢啊。 明宣得到宋恒越的话,才拉着他的衣袖慢慢走进府里。 “那爹陪我练字吧。” 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好,陪你。” 书房里,宋恒越抱着明宣练字感受着明宣东扭西扭。 拍拍他的头,“凝心净气。” “可是爹,这样很不好,明宣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宋恒越无奈放开他的小手,一腔爱子之情被噎住。 “那怎么办?” 明宣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后说。 “我自己来吧,爹,你既然要帮我,就给我研墨吧。” 看明宣踩在自己的椅子上,小手挥毫,宋恒越手拿墨块不动声色回头瞪了眼脸都憋红了的风雷。 云电早早就转头研究墙上的字画了。 风雷一僵,立马转头。 世子真可怜,都成小公子的磨墨小厮了。 明宣写完大字,回头看宋恒越。 “爹,我们可不可以去找娘了,明宣想娘了。” 宋恒越捏住他沾上了墨的袖子,“你不是男子汉嘛,怎么还想娘呢。” 明宣跳下椅子,“爹,您不懂,当儿才知慈母心,明宣得去尽孝。” 说罢,明宣还自己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话语。 半晌无语之后,宋恒越笑了起来。 明宣这孩子有点调皮。 还当儿才知慈母心,怎么,他这个爹不是他祖母的儿? 还是他不知慈母心。 再说,怎么不是当儿才知父母心呢。 “走吧,爹可不敢拦着你孝敬你娘。” 他也想去陪着沈书仪了。 看着父子二人手牵手走了进来,沈书仪走出来,“世子,明宣。” 明宣一下子放开宋恒越的手,直奔母亲而去,“娘,明宣陪爹写字呢。” 沈书仪眉头一挑,“陪你爹写字?”她看向额头闪过无奈的宋恒越。 “我陪他练字。” 给他研墨也是陪。 明宣不管宋恒越反驳自己的话,手脚并用往沈书仪腿上爬。 沈书仪‘啧’一声没动,宋恒越嘴角一抿,上前把明宣提了起来,“明宣男子汉,你太娇气了点儿。” 明宣也没反对,只是顺着父亲的手慢慢的攀爬上去,宋恒越也随着他,一会儿明宣就窜到了宋恒越背上。 这一年多,明宣不止读书还练武,小小的一个人身手敏捷。 宋恒越托住他,转头看向温柔明媚的沈书仪。 “书书,这次我能在京都陪你们一段时间了。” 像他们这种宗室武官,肯定是不能长久待在礼部的,可也不会轻易调动。 沈书仪还没说话,明宣就凑近宋恒越耳朵,“爹,听说我出生和周岁宴你都没有陪我?” 陡然听到这话,沈书仪面色一僵又一冷,瞪了宋恒越一眼。 宋恒越一愣。 原来的他这么混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