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目瞪口呆

见白依依珠泪盈盈，方一凡心神微漾，不由搁下古琴，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眸中闪过一抹疼惜，轻声探询道： “可是曲中有词触动了心弦，引出了不愉快的回忆？” 方一凡心中忧虑，细细回想那些词句，却不觉有何触及白依依悲处之处。 “非也，一切安好，皆是美好。”白依依轻声道。 “那是动情所致？”方一凡闻言，心稍宽，嘴角勾勒出一丝顽皮之笑。 “嗯，你的旋律太过美妙，令人动容。”白依依重重点头回应。 “……” 方一凡一时语塞，这番夸赞他实难坦然承受。 非其创思巧妙，实乃借鉴之功，窃自《春花姑娘》之曲，心中颇感惭愧。 “诚心而言，的确极好。” 白依依见他误会，急急表白，生怕方一凡以为自己刻意逢迎。 “我知，此曲自是非凡。”方一凡心中暗叹。 岂止非凡，此曲乃是他前世挚爱之一。 但向白依依言讲，过分赞誉便显得造作。 毕竟是以她为灵感而作。 “曲名唤何？”白依依问。 “为你而作，名随你意。”方一凡拥琴笑道。 曲名早有定夺——《辰星陨落凡尘》，只是此情此景，话语需添三分意趣。 “名为《辰星陨落凡尘》如何？”白依依试探问道。 “……”方一凡一愣，此乃天意使然？ 随即，方一凡释然而笑，解锁手机递予白依依。 白依依疑惑接过，只见屏幕上是一篇笔记。 首行赫然便是《辰星陨落凡尘》。 其下文字，正是方一凡适才所吟唱之词。 原来，他心中的曲名，竟与她不谋而合。 心灵相通乎？天作之合乎？ 指尖轻滑，最后一句歌词映入眼帘。 日月星辰，无阻无碍？ 白依依心头微震，咬紧下唇，缓缓抬首，怔怔凝视方一凡。 “何故？”方一凡不解。 “君方才言，初吻尚存？”白依依双颊绯红，羞涩与坚决并存于眸。 “是，犹在。”方一凡吞咽口水，颇感艰难。 “巧矣，吾亦如是。”白依依缓缓挺直身躯，缓缓向方一凡靠拢。 “确为巧合！” 方一凡望着逼近的白依依，只觉声线都在颤抖。 此刻，他应如何应对？ 主动迎合，还是静待其变？ 方一凡口干舌燥，似觉全身血脉倒流，周身僵硬无比。 一双玉手搭上方一凡肩头，他望着愈来愈近的白依依，呼吸渐粗重。 她略显急促的呼吸，绯红的面庞，细腻肌肤上细软的汗毛，以及那不自觉的微颤，仿佛与他一般无二。 “君赠吾之初吻，吾已纳之。” “勿闭目，以此为礼，吾之初吻，请君亦纳之。” 白依依音近耳畔，羞涩渐消，决绝之意却愈发坚定。 方一凡感其语中含香，温润湿气夹杂奶油蛋糕之香，扑面而来。 及至双鼻相触，那一抹红晕即将交缠之际，白依依忽而止步。 为何停下？ 白依依悔意萌生？ 抑或是其他？ 方一凡只觉心跳似要爆裂。 此生加前世，首次如此清晰感知初吻之味。 他僵立不动，不敢稍有造次。 “吾在此，方一凡，汝愿否？” 白依依直视方一凡，眼神坚决，似有不顾一切之勇。 方一凡愕然，何为“汝愿否”？ 吾心甚愿！ 还不够明显么？ 方一凡望向不动如山、似有所待的白依依，恍然大悟。 白依依之意，在于她已主动至此，余下需由方一凡主动迈过最后一步。 哪怕近在咫尺，亦是对他最后的尊重与尊严。 方一凡毫不犹豫，拥白依依入怀，深情一吻。 温润柔软，带一丝清甜。 方一凡脑中一片空白，唯有感叹，原来便是如此滋味？ 白依依亦不遑多让，瞳孔瞬时放大又迅速回神。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脸颊。 方一凡察觉脸颊湿润，见白依依落泪，心下一紧，忙分开。 “何事？”方一凡惊慌询问。 是后悔？还是何故？ 方一凡心乱如麻，纵有诸多网恋经历，却未曾至此，手足无措。 “不知何故，泪水自涌。” 白依依呆愣抚面，一脸迷茫。 “……”方一凡无言。 “吾之初吻，是已逝去？”白依依茫然而问。 “然。”方一凡点头，内心却惶恐不安，姐姐莫吓我。 “如此便了？”白依依指尖轻触唇瓣，怅然低语。 我亦如此，却未如你这般！ 方一凡见白依依神色，心慌更甚。 “吾毫无所感，再来一次如何！” 白依依眸中闪过坚定之光，异常认真地道。 ？？？ 我…… 方一凡被白依依此举惊得目瞪口呆。 姐姐半晌失常，原来心思在此？ 我还当你被吻傻了呢！ 未待方一凡回神，白依依已环住他颈项，那两片红唇再度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