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潭点头的间隙，便忽然被人扑住。</p>
“师父啊，你真的不要，不能再这么对我了。”小徒弟埋首胸前，鼻息沉沉道，“自古好人没好报，我都要替师父愁死了。”</p>
江潭看着送上门的脑袋，也不说话，就很自然地摩挲起来。</p>
这么摸着，溪谷便彻底落了黑。</p>
“走罢。”江潭停手，“或是在这里等月亮。”</p>
“嗯？师父难道不饿吗？”席墨仰脸浅笑，“干等着多无趣，不如我们就地对酌一番，也好合了您的心意呀。”</p>
“……”</p>
“不是徒儿妄言，师父既能画出这等招式，真的不要再试上一试？”席墨就怂恿道，“酒量这东西，就是练一练才出得来呢。”</p>
又眨眨眼，“那桃花酿还剩了半坛子，倒了多可惜啊。”</p>
“嗯，你喝吧。”</p>
“……好啦，我说过不会再强师父饮酒了。”席墨就拉着江潭往林子里走，“今天寻点清淡的吃食，咱们一起守月出。”</p>
这般搜罗一圈，又回庖屋简单炮制一番，席墨就将莴苣粥，红薯饼，烤松茸三样一并上了桌。</p>
“这回都是师父喜欢的料子吧。”少年小声嘟囔，“明明初见的时候那么能吃辣，结果真实的口味反倒淡得出奇啊。”</p>
江潭不作答，只将粥抿了一口，点头以示赞同。</p>
席墨就撇撇嘴，“好吃是吧。”</p>
“嗯。”</p>
二人吃着饭，席墨只觉松间月光愈发皓朗，这便有些按捺不住，有一道没一道地用瓷匙搅合起碗底来。</p>
“师父，我说过我娘的模样么？”他迟疑一下，“她很美，但我却没法形容出来，就同师父给我的感觉一样。”</p>
“至亲之容当为至美，不当与旁并为一谈。”</p>
席墨没忍住，笑得呛了一声，“师父，为什么有时候你说起话来这么奇怪，口气好似我从前读过的话本。”</p>
“……这就是话本上写的。”</p>
“哎，师父也看话本么？”</p>
“嗯。”</p>
席墨忽来了兴致，“都看些什么啊？”</p>
“……什么都看。”</p>
席墨就露了一排小白牙，“我看过的话本不多，现在也没机会再看了，很是想念呢。”</p>
他殷切地看着江潭，“那师父同我讲讲吧，你印象最深的故事是什么？”</p>
江潭思索片刻，“我看过的第一卷 话本，扉页上写着一句诗。” </p>
他淡声道，“吾身不识蓬莱客，烟雨酒中过。”</p>
“里面描述的蓬莱，很美。”</p>
“那时起，我便想以后要来此处看看。”</p>
“真好啊。”席墨顿了顿，“我到蓬莱，起初却是想找一个人。”</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