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雷万重震惊的目光里不免复杂起来。</p>
待她说完，他才叹了一声，“阵法无用，如今有符师，符文中就有阵法。”</p>
“花这么大心思专门开设阵法课没有意义。”</p>
毕竟一张符文就能成阵，而阵法师的阵却要花尽心思学习很多很多知识，才能做到布阵。</p>
效率太低成本太高，远不及符文方便。</p>
且……那毕竟是多年前的就已经被修炼者们所遗弃的东西，早已失传，如今……没必要吧。</p>
“没有用的是符文。”纪雀倒也没有什么情绪，很平静地道，“所有符文，最厉害的也只是能对付大邪。”</p>
“大邪之上，符文无用。”</p>
听到纪雀的话，雷万重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p>
怎么可能？</p>
就连身后的公南曜也面露不解。</p>
这和他们的认知相差太大了。</p>
“且符文里的阵法，是虚阵。阵法师的阵，是实阵。”纪雀道，“厉害的阵不仅能对妖魔有用，对人也有用。”</p>
第一次听到阵法对人也会有用的雷万重听傻了。</p>
看着纪雀好一会儿，才问道，“谁跟你讲的？”</p>
“圣子白柳之。”纪雀道，很平静。</p>
雷万重内心却不平静了。</p>
纪雀进入秘境误入了圣子墓，这事儿方才长垣他们已经跟他讲了。</p>
但是真正听到对方说起圣子有关的事，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p>
千年前的圣子白柳之……</p>
人世间到如今，最后一个圣子。</p>
雷万重知道以纪雀的性子是不可能说谎胡诌的，但她所说的实在是颠覆了这么多年的认知。</p>
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一时间无法接受。</p>
“培养一批优秀的阵法师，很重要。”纪雀看着雷万重道。</p>
雷万重木然点头，“我知道了。”</p>
低头看着手里的书，“那这个……是你自己写的？”</p>
“是圣子的。”纪雀道，“给了我，我也学了里面的东西。”</p>
听着纪雀的话，雷万重内心感慨万分。</p>
她进了一趟圣子墓，突破没有突破，机缘没了。但得到的，却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们。</p>
倾囊相授。</p>
真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p>
“圣子墓中，没有一张符文，全是阵法。”纪雀突然说了一句。</p>
雷万重听着，不置可否。</p>
虽然阵法是所有人都能学的，但是阵法师还是要单独培养。</p>
不用天生的根骨，但是人与人还是不同的。</p>
学习这个东西，是没有门槛的。但学不学的会，学会之后能不能做到，做得好不好……都是有高低分别的。</p>
阵法师如果要上战场，那就必须是单独培养的，极其精通阵法的。</p>
其他修炼者可以了解，但也必须要有一个专业的阵法师。</p>
不多久，雷万重心中就下定了决心。</p>
他收起了书，“好，回去我就开始着手安排。”</p>
公南曜跟着雷万重在出门前，他站在门边，停下了脚步。</p>
回头看了一眼。</p>
她已经低头，提起了笔又开始写了起来。</p>
火光里，她的轮廓影影绰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