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雀背着手，弓着身子伸着脖子瞧着里头的久清图。</p>
目测着他的身高，心里盘算着扎完纸人再给他整套好看的衣裳。</p>
她扎的纸人可好看，衣服都是最新款式，不像师父那种土里土气还渗人。</p>
给老师整俩好看的美女，再扎个超豪华大房子。</p>
纪雀正在思索着房子什么款式，旁边的豆贾三唤了又唤。</p>
看着纪雀沉思的样子，他喊了几声直接上前动手，一巴掌拍到纪雀头上，“问你话呢！”</p>
纪雀头一偏，丝滑地躲过豆贾三的巴掌。</p>
回头看向豆贾三。</p>
“修为尽失敏捷度倒是还在。”豆贾三眼里露出了微微惊讶，但很快便敛下了惊讶，问道，“纪家说你是魔王之后，真的假的？”</p>
纪雀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p>
豆贾三看着纪雀，脸色绷着，很严肃。</p>
“若你是魔王之后，我们必定不会留你。”</p>
纪雀站直了身子，看着豆贾三，“怎么，你们也要烧死我？”</p>
豆贾三紧抿着嘴，迎着纪雀的目光，丝毫不退缩。</p>
她的目光清澈而无畏。</p>
像是一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泉，没有一点儿杂质。</p>
没有可能要被杀掉的悲伤，也没有背道而驰的挣扎和仇恨。</p>
没有情，也没有恨。</p>
平静而清澈，却也毫无情绪。</p>
豆贾三不知为何，突然被她的目光激得心口一疼。</p>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平静。</p>
是不在乎生死，还是不在乎他们？</p>
连朝夕相处爱她如亲女的老师都不在乎……</p>
为什么是这样的呢？</p>
是真的没有心吗？</p>
豆贾三很想问她，可他知道，纪雀给不了他答案。</p>
他开口想要说‘没错’。</p>
想要说不论是谁，只要有可能成为荼毒残害天下的祸害，他们都要杀。</p>
可迎着纪雀的那双澄澈的眸子，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p>
至少当时为了久清，她是豁出了命的。</p>
无心之人，却做有心之事。</p>
只是她从不宣之于口。</p>
纪雀见豆贾三直直盯着自己却是一句话一讲，抬着手在豆贾三面前晃了晃。</p>
“别瞪了，有事直接说。”她道。</p>
若是他们直接说不会留她，那她就跑呗。</p>
跑去西歌学院。</p>
但是用这种奇怪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得她发毛。</p>
很不爽。</p>
那目光，好像她是个被寄予厚望却做不到的智障。</p>
豆贾三张嘴，一时间心口堵得慌，什么也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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