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还要什么？”牧真都懵了。</p>

“圣灵子丢了给我捡回去，牧家不要支付报酬吗？”</p>

“你不要太过分。”牧真皱眉，压在眼底的怒意隐隐浮现。</p>

“不会。”苍厘道，“我要的不多，够用就好。”</p>

牧真怔了怔，好似想起他放在牧应堂面前的那堆碎银子，一时没再出声。</p>

“天亮了，再不下山，车就走了。”苍厘当先转身，走了没几步听到人啪叽一声砸在地上。</p>

兴许是双腿好久不使的缘故，牧真现在根本站不稳。但他犹自垂首使力，爬也得爬起来。</p>

苍厘伸手想搀人一把，不防被他一气打落，“别碰我！”</p>

这一动手，方才割裂的衣襟连着肉晃荡起来。牧真恼红了脸，伸手掩住胸口，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大姑娘。</p>

他这一下却实在打得重了。</p>

苍厘揉了揉微肿的腕子，“好，你再努努力，大典结束前一定能下山。”</p>

尚未起身，只听身后一个声音道，“阿真？”</p>

苍厘回头，瞧那山道上衣袂翻飞的老头子怎么都有几分眼熟，又将人迎风乱舞的长眉看了一会儿，暗道，这不是月眉老人吗？</p>

# 章3 天钧少堡主</p>

第21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p>

潜川的雨是金色的。</p>

打在窗棂上的碎响脆如生珠投钵，扰人清梦。</p>

苍厘眼睛睁了大半宿，好容易合上了，偏偏这阵子开始风吹雨打，好不热闹。</p>

他脑袋也像是给那雨点子打了，且晕且疼。无法强求睡意，干脆撩开纱帐，坐到桌边，将半掩的窗户彻底支开。</p>

此间近崖岸，居高临下，视野极阔。熏风拂槛过，目之所及处，江畔华灯如云卷云舒，晃得漫天雨丝璀耀，果如金针洗练。</p>

苍厘并不讨厌雨。西凉的雨太少，记忆里唯一一场暴雨，却是红色的。</p>

铺天盖地的血与火，声震四野的杀与哭。</p>

十三岁的少年人孤零零站在雨水中，鼻息间凋殆的香气沉浮，想，他谁也救不了。</p>

无论死透的十四公主，还是困在笼子里的祭司，抑或此刻的自己。</p>

一个也救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