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因果,我不能渡。” 齐铁嘴人怂,但不是傻子,这福主一看就是缺德事没少干,最近估计受过伤,元气大伤,阳气没养回来,然后就被一直盯着他的脏东西盯上了。 粘在他身上的“好朋友”,应该没想让他活着,不然才几天时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 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刚刚算命先生摸过他的手,冷的跟冰块一样,光是站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阴嗖嗖的凉气往身上钻。 估摸着再过几天, 这位福主会因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走了,喝凉水呛死,左脚绊右脚摔死,梦游从二楼头往下跳…… “好朋友”能有这么凶的怨气,证明这位福主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么谋财,要么害命,还有可能两个都干了。 齐铁嘴有能力超度这个魂儿,但他不想沾上这些不干不净的因果,所以还是让福主到开福寺去烦那边的住持吧。 不过齐铁嘴估摸着那边的住持也答应不了。 这人和魂,冤有头债有主的,要是拿钱替他消了这个灾,那冤肯定算你头上。 “那这附近有没有道观,我去避避。” 新河开福寺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是肯定做不到去那么远的。 “有道观也没用哩。”旁边的算命先生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有些唏嘘的说道,“附近道观有能耐的道长都下山打小日本了,现在上山只有他们的小弟子,连符箓都画的没咱东家好,你还是去开福寺吧。” 算命先生说的确实没错,附近山脉道观中的道士都下山打鬼子了,留在山上的弟子都是年纪小的。 哎,小弟子们连入门都没学到家,这不跟断代一样嘛。 汪恒不愿意走,齐铁嘴也不愿给他收,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因为这位福主的情况有些特殊,先生们不想让其余福主呆在这受负能量的影响,便让他们先走了,连门都关上了。 而在门外,没门进的吴承熹也是感到莫名其妙,认识齐铁嘴那么久,他堂口除了下班都是开着的啊。 那他关门了必定是不能走寻常路的。 吴承熹熟稔的绕到了他们家后院,轻而易举的翻了进去,后院是齐铁嘴和他的算命先生们种菜的地方,每年就指望着丰收的几天吃顿一年的成果。 后院往外走经过齐铁嘴的香堂,这里还放着微温的茶水,线香也才刚刚熄灭,人应该出去没一会。 吴承熹拉开香堂的门帘,这里离正厅还有一段路,还得推一扇门才到。 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相互僵持着的汪恒和齐铁嘴。 最好笑的就是他们俩隔着三四米在僵持,相互瞪眼。 看见吴承熹来了,齐铁嘴也管不着她是从哪出来的了,把人拉过来,“来来来,承熹你来评评理。” 吴承熹莫名其妙的被拉了过去,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眼前看见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啥啊?我没眼花吧。”她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面前这个人被黑气裹挟着,跟只海胆一样,黑不溜秋还长满刺。 “你看到啥了?”齐铁嘴也愣了愣,一时分不清吴承熹是在日常练习演技还是来真的。 如果是练习演技那她已经快成为佛爷那样的影帝了。 但很可惜,这是真的。 “这……能说吗?”吴承熹默默的远离了一点汪恒,指了指他背后,“他背后有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浑身上下,方圆一米都围着一圈阴气。” 这哥们是招惹啥了,这阵仗。 “是吧,我都说了这事儿我们管不了,这金光符咒能管个三两天,赶紧去开福寺吧。” 齐铁嘴还在苦口婆心的劝汪恒赶紧走,吴承熹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一团黑雾。 她隐约听到了有些许动静从黑雾中传出来。 “戴德……?你这是,猛鬼报恩吗?咋还感恩戴德啊。” 听到吴承熹这么说,汪恒是真的欲哭无泪,他也管不了吴承熹能听到猛鬼说话,那猛鬼会不会透露出什么秘密了。 正好他站累了坐会,他裹着自己的厚衣服,坐在地上,一脸苦瓜干的表情解释道,“他说的不是戴德,是英文的dead……” (汪祈中:我生怕你听不懂用的英文,结果你是真没听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