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少点掺合人家的因果。”齐铁嘴难得认真的看着吴承熹,语气也罕见的带上了严肃。</p>
他看着吴承熹,眼中有些许的怜悯也有叹息。</p>
准确来说,是看向吴承熹的背后。</p>
“你的因果,已经够重了。”</p>
这句话,齐铁嘴说的很轻,生怕吴承熹听到。</p>
他能看到每个人身上背负着的东西。</p>
比如吴老狗背后如空气般一片空白,比如张启山背后有九个人的虚影,而吴承熹的背后,已经从一扇花纹复杂的青铜门到现在青铜门旁边都是人影。</p>
改变的开始是从她见到张启山之后,她说过自己失去了很长一段记忆,或许那是因为她失忆之前经历过很沉重的事情,而现在吴承熹的记忆,在慢慢恢复。</p>
“好好好,都听大师的。”</p>
吴承熹不是很在意齐铁嘴说的,而是熟稔的在茶室笔架上拿了根毛笔,沾了点墨便又开始写今天的日记。</p>
和齐铁嘴想的一样,她的记忆在日复一日看自己笔记的过程中恢复了一点 ,想起来了一些放野之后陪着张起棂到广西找新的族地的记忆。</p>
至于在广西喂鸡爱鸡的记忆,因为没记录,所以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p>
然而,那才是吴承熹真正珍贵的记忆。</p>
在她三十多年人生中,属于自己的,难得轻松的几年。</p>
看吴承熹认真的写日记,齐铁嘴灌了口茶,心中多少带点不是滋味。</p>
老实说,都是算命的,也没啥谁比谁高贵的说法,但吴承熹的命格太特殊的。</p>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失忆但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失忆。</p>
光是想想自己有一天可能一觉醒来把全世界都忘了,齐铁嘴就觉得难受的不行。</p>
所有快乐的悲伤的愤怒的记忆终有一天都会像是水消失在水中,什么都不剩。</p>
要是再连朋友都没有一个的话,可能连存在的依据都找不到了吧。</p>
所以才用这么麻烦又朴实无华的方法,为自己存在于这世上留下不多的痕迹。</p>
把吴承熹从城郊捡回来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过年,吴承熹就住在他的堂口,那段时间齐铁嘴给她送饭经常能看到的就是吴承熹捧着一个写的密密麻麻的的本子在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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