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妃自然也花了银子疏通，可精奇嬷嬷们收了银子，答应的挺好，却不敢为诚妃办事。</p>
毕竟满皇宫里，哪个奴才不知道，皇上的命令大过一切。</p>
皇上都开口将燕草交由令嫔处置了，精奇嬷嬷们再贪财，也是不敢违背的。</p>
慎刑司的窗户，向来开的极高，极小，还有朽木制成的栏杆在其中穿插遮挡。再明媚的阳光，透过这样的窗子映照进来，也会显得黯淡。</p>
魏嬿婉戴着面纱进来的时候，还能嗅到空气中充斥的铁锈味和浓厚的血腥味。</p>
“令嫔娘娘，您怎么亲自来了。您若是有吩咐，奴婢们自会竭力去做，您贵步何必亲临贱地呐。”</p>
慎刑司负责审问燕草的精奇嬷嬷没有名字，人们都管她叫欣嬷嬷。</p>
因为常年皱眉不笑，欣嬷嬷偶尔一次的献媚，便显得格外用力过猛。</p>
她白面血口的模样，惊的杏儿不自觉瑟缩了下身子，有些害怕的凑近了魏嬿婉。</p>
欣嬷嬷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充其量也就三十余岁。</p>
许是常年在这样的压抑昏暗的环境中待着，她的面色苍白的如同白墙，可更显得上面的红唇如血。</p>
再配上她满脸的沟沟壑壑，只一眼，就能感到从心底而生的诡异渗人。</p>
魏嬿婉紧了紧粉拳，强作镇定的抬了抬手，“无妨，本宫有点事情要单独与燕草姑娘谈谈，还请欣嬷嬷安排一下吧。”</p>
欣嬷嬷哪里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贵人，一张脸笑的仿佛被水泡过似的，皱皱巴巴的。</p>
“令嫔娘娘客气，奴婢听闻您驾到，早就安排好了，您请，您请。”</p>
厚重的木门之后，是一间压抑而封闭的石室。虽然已经被人尽力收拾过，可还是隐约可见边角处残余的黑褐色可疑血迹。</p>
燕草正被绑在了正中间，浑身水淋淋的，应当是刚被人泼醒。</p>
好在她身上的衣裳应当是才被换过，雪白如新，遮住了身上的伤痕。</p>
魏嬿婉走到了她跟前，用冰凉的烙铁轻抬了她的下巴，笃定说道，“燕草姑娘，你与卢太医的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p>
本宫命人私下抓了卢太医，关在了宫外一个水牢中。</p>
你若老实些把做过的事情交待干净，本宫还能发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好让你的祭日，有人烧纸祭拜。</p>
若你还是嘴硬不说，那可别怪本宫对他动手了。”</p>
燕草根本不信魏嬿婉所言，死咬着嘴唇，别过头去。</p>
“你若不信，不如看看这个是什么吧。”杏儿伸出手，一枚穿着红线的莹绿色玉佩赫然出现在了燕草眼前。</p>
那是燕草与卢太医的定情之物，卢太医一直贴身戴在脖子上，藏在了衣服里。</p>
“你怎么敢私自囚禁太医？你私自处刑朝廷官员，不怕被人揭发吗？”燕草的声音有些嘶哑变形，语调尖利的令人极其不适。</p>
魏嬿婉轻嗤道，“他从前确实是朝廷命官。可自从他下手残害冯嫔，又谋害本宫，犯下恶事之后，你觉得他的乌纱帽还能留得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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