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还未出月子,身子如此虚弱还这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是在威胁朕吗?”</p>
皇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试图缓和情绪。可说出来的话语中,全然是如冰一般的冷意。</p>
“臣妾不敢。您不许臣妾的额娘进宫,臣妾无话可说。</p>
可您剥夺了臣妾额娘的诰命,这个惩罚是否太过严苛了呢?</p>
您这样……您这样不是要了臣妾额娘的命吗?”</p>
面对着富察琅嬅的声声泣诉,皇上却难得心肠冷硬的不见半分动容。</p>
“朕没有当即要了她的命,已是宽容!”手中的茶盏在地上破碎迸裂,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充斥在皇上的胸口。</p>
“朕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允许富察氏入宫陪伴。</p>
可她身为臣下,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不知分寸的插手朕的后宫事宜。</p>
怎么,她是把自己当成了朕的岳母,觉得自己可以肆意插手女婿的家事吗?</p>
还是说,她就是仰仗着富察一族的势力和功勋,觉得朕不敢动她?</p>
她的眼里,还当朕是皇上吗?”</p>
皇上的一番话,说的富察琅嬅既震惊又无措。</p>
“不是的皇上,额娘她不敢的,她没有这个心思……”富察琅嬅无助的哭泣着,却不知该如何辩解。</p>
皇上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眸子夹杂着极其复杂的情绪看向富察琅嬅,“皇后,你是富察氏的女儿,但更是大清的国母。</p>
朕一直以为你恭顺知礼。可今日你居然还敢替富察氏求情。看来三纲五常,你是早忘干净了。</p>
永琮是朕的嫡子,朕会把他送去慈宁宫,让太后亲自教养。</p>
至于你,便留在长春宫好好养着身体。什么时候身子养好了,想清楚了,再出来见朕吧。”</p>
皇上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p>
“不……不要啊皇上……”富察琅嬅是彻底慌了。她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皇上的一片衣角。</p>
富察一族得力,一向得皇上重视和重用。若是以往,皇上根本不可能如此对待自己和富察一族啊。</p>
如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p>
富察琅嬅百思不得其解。待她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皇上早已离开了长春宫。</p>
皇上一路回到了养心殿,可心中的怒意依旧未曾消减半分。</p>
“李玉,你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说了封锁消息吗,皇后又怎么会知道?”</p>
李玉连忙跪地,却并不辩解,只一味的扇着自己的嘴巴,说着“奴才该死。”</p>
半晌,皇上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浊气,“罢了,以富察一族的能力,迟早能将消息传到皇后耳中。</p>
只是皇后是中宫之主,又刚刚诞下嫡子,是有大功之人。朕多少还是得给她一些颜面。”</p>
皇上思索了半晌,愤怒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说道,“对外就说,皇后产子损耗过大,须得精心养护一段时日。</p>
这些日子,不许人去长春宫打扰。另外,再让齐汝每日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平安脉。”</p>
吩咐完这些,皇上冷冷的瞥了李玉一眼,“宫外的消息你控制不住,这宫里边的若是也守不住,你这个总管太监也不必当了。”</p>
李玉惊出了一身冷汗,头低的更低了。</p>
永琮被送到了慈宁宫,太后倒是欢喜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