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点点头,“大哥放心,往后他们都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铁木闻言一愣,“此话怎讲?” 叶乔笑了笑不说,“大哥以后就知道了。” 叶乔将之前买的匕首给了韩煜一把,“拿着防身。” 当晚几人找了客栈落脚。 翌日铁锤得到消息,这次交易的地点变了,不用到茶山镇了。 而是之前途经过的一个小镇,山绥镇。 一路上,叶乔看到许多流民拖家带口,打听之下才知道茶山镇竟然被大周国占领了。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输了,且被敌国占领了一座城池。 难怪最近流民这么多,怕是听到茶山镇的消息都逃命去了。 众人一时心情都有些沉重,年年战乱,最后苦的都是老百姓。 走了一天,终于在天黑前进了山绥镇。 又找客栈住了一晚。 街道两旁,店铺大多已紧闭门户。偶有行人步履匆忙,脸上的神情也都很肃穆。 翌日铁锤两人出去联系买家,叶乔和韩煜一起出了门。 每到一个新地方叶乔都会去逛一下, 看看有没有什么当地特色的东西。 韩煜看到一家卖饴糖的铺子,进去戴婷有没有一种叫棒棒糖的糖,可惜掌柜都没有听说过。 午时两人在街边随便找了家铺子吃了碗馄饨。 韩煜还在长身体,直接要了两碗都吃光了。 回到客栈铁家兄弟已经等了一阵,几人一起乘坐买家的马车到了指定的地方。 还是那位金公子,不过瞧着面色有些不太好,像是生着病。 叶乔也不客气,和上次一样,看了样品双方就敲定了交易地点。 有了上次的经验,几人直奔约定好的交易地点,铁家兄弟在外围放哨,叶乔和韩煜寻找合适的地方。 看好位置又回了城里。 晚上韩煜搂着叶乔,“那些东西谁送来?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不认识。”叶乔说。 “最近越发的不太平了。明日交易完我们就走。” 韩煜也感觉到了城里的肃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压。 翌日几人再次到了地方,雪地里痕迹很重,金公子的人始终没有见到铁矿运送的痕迹。 第二日交货,叶乔避开所有人将东西取了出来,这次的货是上次的两倍。 金公子财大气粗的都吞下了。这次他倒是打听了叶乔的来历,叶乔敷衍了过去。 金公子也明显感觉到她不愿意说,也不强求了。 铁家兄弟检查过银子没有问题,发了 信号。叶乔带着韩煜快速离开。 夕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赤红,映照在逃难的人群中,更添了几分仓惶与绝望。 铁锤的眉头紧锁,穿过惊慌失措的人群,最终从一名神色慌张的老者口中得知,大周国的铁骑已如潮水般逼近,将山绥镇团团围住,此刻怕是已经战云密布,生灵涂炭。 城中但凡能逃的,都逃出来了。 敌军铁蹄之下,谁也不敢赌命。四人更是卸了马车,两人一马一路狂奔。 叶乔回望山绥镇,已经是狼烟四起,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紧紧握住缰绳,和韩煜翻滚下马。 一支冷箭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阴影,擦着韩煜的臂膀呼啸而过,震颤着四周的空气。 紧接着,四面八方涌来了密密麻麻的敌军,将几人团团围住,空气瞬间凝固,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铁锤和铁木慢慢靠了过来,手里还抓着装着银子的袋子。 叶乔拿到手里,背身的空隙将袋子收到了空间。今日可是奔这东西来的,要是没了可就亏大了。 几人被人围住,韩煜将叶乔护在身后,这些人身着统一的盔甲,铁锤说应该是大周国的军队。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还绕到了城池后面,看起来对面将领倒是指挥有方。 人数差距太大,叶乔建议先认怂,于是几人被绑了起来,带回了山绥镇。 昏暗的破屋内,稀薄的月光洒了进来,勉强照亮了一方天地,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与不安。 今日抓到的人都被关到了一间破房子里。 被俘的百姓脸上大多写满了恐惧与无助,其中也不乏衣着富贵的人。 韩煜盯着一人看了许久,叶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很粗狂。 叶乔看了看他的手,手掌和食指有厚茧,不像是普通百姓的样子。 “发现了什么?”叶乔问韩煜。 韩煜正要开口,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一束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大周国的士兵们手持火把,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都给我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样!”领头的士兵大声喝道。 身后的士兵将馒头随意地扔在地上,随后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锁链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士兵离开的瞬间,饥肠辘辘的俘虏们瞬间涌前去抢地上的馒头。 去晚的自然是没有吃得。 叶乔从空间摸了几个馒头出来,一人一个吃了起来。 韩煜接过馒头,却没有急着吃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角落里沉默的身影上。那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韩煜缓缓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馒头掰开一半递了过去,轻声问道:“可是陈雄?” 陈雄闻言,微微抬眸,看了韩煜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 陈雄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你是?” “韩煜。” 陈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目光在韩煜身上来回扫视,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离清源村可有上百里。 韩煜笑了一下,“说来话长。” 韩煜回了叶乔身边低声说道,“那是飞燕的爹。” 叶乔也有些吃惊,他不是在军队里吗?被俘换了衣衫? 叶乔让韩煜过去了解一下情况,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逃脱的机会。 韩煜和陈雄聊了许久,互相交换了下情况。得知飞燕和陈老伯在韩煜的铺子中安然无恙,且生活得颇为安稳,陈雄安心不少。 他是在茶山镇被俘虏的,不过当时他逃的时候脱了盔甲,将自己伪装成了平民,才和这些人关在了一起。 白日里这些人会被带出去干活,都是些伺候人的活,浣衣,做饭,喂马,打扫卫生等等。 在大周国士兵的眼里,他们就是奴隶一样的存在。 总之安排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一直低调的摸索着周围的部署,但还没有寻到机会。 韩煜问被俘虏的军士朝廷会怎么处理,不救吗? 陈雄闻言,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深知古元国当前的处境,国力衰微,战事连连失利,连自保都成了问题,又怎能有余力去顾及这些被俘的军士呢? 韩煜不免忧虑起来,敌军这么凶猛,那村里是不是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