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青年面颊枯瘦，青白的瞳仁和死人一般无二，他只是安静地站着，没有接话。</p>
“还等那些爬虫吗？”捏辫子的少女问道。</p>
“留下信物就行了吧？”青年依旧是挠了挠脑袋，腼腆笑道。</p>
少女回过头道：“一条腿，去把章纹刻在界石上。”</p>
“你喊谁一条腿呢！”青灰袍的紫唇姑娘瞪眼。</p>
“怎么，难道猪尾巴更好听？”辫子少女毫不客气地嘲笑。</p>
“呵，这么讲来，我该叫你鼠尾巴才是！老鼠尾巴！”</p>
俩人吵起来，谁也不饶过谁。</p>
“都闭嘴。”白发青年微笑道，“你们要是高兴，可以背地里叫我蛇尾巴，或者独眼睛，但现在，去界石把章纹刻好。”</p>
他一发话，两只吵嘴鸟儿同时偃旗息鼓，乖乖地去石头上刻花纹。</p>
界石是一块通体白亮的大石，立于云海山和云荫古道的交界处，它上半部分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p>
……年，……月初，廿三战再启，参战者……胜者……</p>
相似的文字下，绘刻数种不同的印记。</p>
虎面，独眼，乌篷船，雄山，海川、豹尾……等等。</p>
其中，最久远的战斗已模糊不可细查，那些参战的势力也在更替，但新刻上去的字迹还很清晰。</p>
其末尾写着，胜者，海事书院。</p>
紫唇姑娘伸手一抹，石粉嗤嗤落下，字迹便消失不见。</p>
原本上面的字迹会被法则保护，外力不可损坏，但上次廿三战结果被诸方势力否认，便失去了这效力，轻易就能抹去。</p>
发辫少女接着上面的字迹，用指甲刻了一只线条妖冶的眼睛。</p>
眼睛旁边，还有一张新刻的虎面。</p>
“好了，咱们也入山吧？”她站起身，擦掉指甲粘上的石头粉末。</p>
白发青年点点头，一行人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p>
……</p>
半个时辰后。</p>
一群骑着大鱼的人走过古道，来到界石前。</p>
“人呢？”葛夫子眉头收紧，神色诧异。</p>
琴先生指着界石道：“他们已经留下章纹，恐怕是入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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