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壤州传教的，山神教教徒，是传承者，传承度都在四十上下，一个是【人面鸮】，一个是【肥遗】。前者个头高瘦，眨眼的时候会有层白膜翻一下，仔细看就能认出来，后者很胖，脖子和脑袋一样粗，看人的眼神就像蛇一样，都喜欢穿大褂，可能会换衣服。”</p>
齐三说得很仔细，屏风后的人也也拿笔唰唰地记着。</p>
山神教的人没什么好替他们隐瞒的，青茗会的规模和算命先生的认可，也让他比较愿意相信。</p>
“可以杀，但人只能我们杀。”一边写，那人一边说。</p>
齐三皱眉道：“那怎么判断是不是你们杀的？”</p>
传承者死后变遗玉，分不清。</p>
“你可以看着他们死。”屏风后的人淡淡地，仿佛在说微不足道的事。</p>
还……服务挺好的……齐三脑子里莫名想道。</p>
他对青茗会更加好奇了，这样一个掌控别人生死的势力，要是谁想杀人都能杀，不会引起混乱吗？海事府不管吗？他们真的有那么强，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吗？</p>
“他们模样好找，最多三天……嗯，来历不明的都喜欢住鬼坊，只有黄沙坊我们管得最松，你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三天后在黄沙坊的鹤顶楼，你可以站在楼上看见整个坊，我们会安排人当着你的面杀。”</p>
唰唰的笔声夹杂人声，偶尔停顿一下整理思路。</p>
“你打算付出什么？”</p>
齐三沉默了，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动手，自然什么都不用付出。</p>
他摸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遗玉，突然瞧见地面有只空空的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p>
他把遗玉放进碗里，又忍不住道：“你们这的规矩跟隐市有点像。”</p>
“哦，我们之前就是隐市的，后来青茗会缺人手，加上地方宽敞，就搬进来了。”</p>
屏风后的声音很随意，这些都是轻易打听到的事。</p>
“青茗会是隐市开的？”齐三莫名有些安心。</p>
“不是。”屏风后的人语气带上几分豪气，“隐市是青茗会开的。”</p>
“啊？隐市不是长乘门的吗？”齐三愕然。</p>
“现在是东方天上之帝的，如果你要说是玄帝，也无所谓，冥狱那帮子人私下里都喜欢这么传。”屏风后的人敲了敲桌子，“老兄，你要杀的是两个一阶传承者，一颗遗玉有点欠。”</p>
齐三看见屏风前的碗，还差一些才与地面齐平。</p>
他有些为难地道：“我已经没什么钱了。”</p>
好不容易攒的遗玉和黄柏脂都在路上追杀时吃了，他现在一穷二白。</p>
“那就用一颗【人面鸮】或者【肥遗】的遗玉来抵吧。”</p>
“这，这么好？”</p>
齐三再次被兆阳人的大度震惊了，刺杀这种活，猎物的遗玉都是默认给杀手的添头。</p>
“只能这一次。”屏风后的人解释道：“第一，无论是天宫还是山神殿，我们都不欢迎，只要有人出价，他们都是最先杀的；第二，你给的这颗遗玉有点来头，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但这事，你承了他的情。”</p>
齐三想了想到：“是一个小孩，跟着一个眉心有火纹的汉子。”</p>
“哦……”屏风后的人拖长了音，“你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p>
齐三笑了笑，“那个小孩长得很像我儿子，我请他喝了一碗糖水。”</p>
“……”</p>
屏风后面陷入了沉默，连唰唰的笔声也停了。</p>
“回头我也去碰碰运气。”那人小声嘟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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