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念词失败的孩童偷偷摸摸凑过试图跟他搭话。</p>
“我叫林子，你刚刚下去，有没有看见很可怕的怪物呀？”</p>
说话的小童虎头虎脑的，长着一张小圆脸。</p>
厉九川瞥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你上次不是在我旁边么，下去的时候轮了六七个都没看见你？”</p>
这小家伙就是被抓来当天打扰他睡觉的小圆脸。</p>
“嘿嘿。”林子憨厚地笑道：“我觉得害怕，跟后面的换了位置。”</p>
厉九川忍不住笑了，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孩童都害怕吧，这家伙恐怕是把后面被打晕的孩子换过去。</p>
小小年纪……还真是个坏胚。</p>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叫赵虎，刚才看见你背完词就下去，真厉害，我都不敢……”</p>
旁边一个小男孩也凑过来，他个头比其他人都高一截，脸膛红红的，差不多有十二三岁。</p>
“我也是，我词已经记好了，但是不敢去，那个怪物会盯着我，好像要吃人……”</p>
又一个念词失败的孩子轮到最后，盯着自己破布鞋的鞋尖低声道。</p>
“我叫小柱，我好想回家，我爹娘还在等我……”</p>
他眼神空荡荡的，说话的时候就像梦游。</p>
听见这话，其他两人都沉默下来，只有厉九川打拳的风声呜呜作响。</p>
赵虎毕竟年纪大些，主动安慰道：“没事，等我们出去了，就能找到爹娘。”</p>
小柱低头不语。</p>
剩下的二十一个孩子里，像小柱这样的最多，要么恐惧不安，要么神情空洞。</p>
这会已经有孩童开始拜神了，猲四六也不会让假装背不下词的一直拖延，看他的样子，恐怕今天所有人都得下去走一遭。</p>
赵虎忍不住又低声问厉九川道：“你刚刚下去，有没有看见什么不一样的……”</p>
“没有，按照六师傅说的那样做，应该就不会出事。”</p>
厉九川收回拳势，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白气。</p>
……</p>
赵虎三人排好队，他站在最前面，小柱居中，林子在最后。</p>
轮到赵虎下去时，他反复回忆六师傅说的话，生怕漏掉了什么。</p>
阴森的地道里空气潮湿，残余的铁锈味依然浓重，昏黄的火把下，两位手执青铜长矛的斗篷人如同墓前的石雕。</p>
赵虎总觉得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无声无息地盯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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