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像身处火焰山一样,怎么也逃脱不开,她挪一寸火焰山紧跟一寸。 火焰山炙烤的那种感觉切切实实地灼烧何惜身上的肌肤,她甚至觉得每一个汗毛孔都在流失水分,血液里的水分都快蒸发殆尽,整个人都在抗拒火焰山的逼近。 何惜再次做噩梦 ,她梦见火焰山张着岩浆一般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朝着她扑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何惜,你这个小偷,你以为偷来的人生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做梦,我会一直盯着你。” “谁?你到底是谁?我没有偷任何人的人生,你休想伤害我。”何惜穿着吊带睡裙,光着脚,裸露的肌肤都是擦伤,她在前面拼命地跑,火焰上锲而不舍地追赶着。 “走,你滚,我没有偷任何人的人生,我也是受害者,滚。”何惜跌跌撞撞躲避火焰山吞噬的大嘴,可是在庞然大物面前何惜的大长腿变成了小短腿,怎么逃得出它的大嘴,就在即将被它吞噬时何惜大喊。 “啊……”她挣脱开陆今安的怀抱,惊慌失措地坐起来,大口呼吸,试图摆脱那种恐惧,整个人都是惊恐的状态。 “啪。”陆今安打开床头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点亮周围的视线,何惜本能地借着它的光线打探房间所有的可视地方。 陆今安的大手悄无声息抚上何惜的后背惊得她又是一阵尖叫:“啊……” 她的脸上是惊恐也是愤怒,瞪他一眼:“又不是没给你准备房间,大夏天为什么要挤在一起睡,你要吓死我吗?” 陆今安顿了下,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大约对视几秒,他软着态度说:“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何惜的声音明显弱了许多:“我……一直有个火焰山追着我跑,它要吞噬我,我怎么也躲不开,原来是你。” 陆今安张了张嘴:“我的错。” 何惜更加生气了,他明明也没有错,为什么道歉的总是他,何惜转身在床上跪行,抬手摸摸陆今安的侧脸,他顺势贴着她的手掌:“你没错,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没调节情绪。” 陆今安抬手捏了捏何惜的脸蛋儿:“嗯,所以你要记得补偿我,你刚才的冷漠态度吓着我了,眼神看人可吓人了。” 何惜的神情有些别扭:“还不是你这座火焰山要吞了我。” 陆今安勾了勾唇:“是啊,想把你拆骨入腹。” 何惜爬行逃离他:“你,你,你。” “饿了吧,我去热饭。”陆今安神情有些低落。 “好,谢谢老公。” 陆今安下床的身形一顿,无奈地轻笑:“你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行,等着。” 饭菜都是现成的,热热就行,夜半三更吃丰盛的大餐,又让他们装到了。 何惜简单整理一下也下楼了,在冰箱那开始忙碌上,什么好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前世的遗憾这辈子补上。 宫保鸡丁、青椒炒肉、西红柿炒蛋、蘸酱菜、老母鸡汤,看起来就很好吃,何惜其实早就饿了不然也不会让梦里的火焰山那么快就追上自己,饿肚子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老公,你怎么这么棒,烧的一手好菜,连煲汤也那么擅长,有你是我的福气。”何惜甜美悦耳的声音,用的还是她不擅长的语气撒娇,陆今安很受用,但是还要端着架子。 陆今安短暂失笑,又不是她凶自己的时候了,她还真是小孩子的脾气,一会猫脸一会狗脸,所有的心事全写在脸上。 上一辈子对于恭维他的话,他全当是陶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装出来的样子,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在他们父母面前装的一直很好,直到她的哥哥出现了重大的财务问题,一切都变了。 救?一个无底洞怎么救? 结果还是救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陆今安喜笑颜开。 第二天一早,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当初系统签到给了何惜一部电话时,她气得要摔了它,她是什么身份啊,能装电话? 装了又能怎样?还能像他们镇上邮局的电话一样能接能打不成。 电话响了?何惜听闻电话铃声无比震惊,它响了,是谁打过来,伸手去摸身后的位置,空了,应该是起床了,毕竟他的运动比何惜规律多了。 才刚刚走下楼梯,就看见陆今安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接电话,一手支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接电话,另一只手还拿着咖啡杯,看不见神色,但是语气低低的:“嗯,我尽快回去。” 回去?回北京吗? 对方显然还在说什么,他突然眉头微皱,语气生冷疏离:“我说过不能牵连他们,你是忘记我的话了吗?” 应该是双方都沉默了,好久都不再说话,之后陆今安说了最后一句电话就挂断了:“行了,我知道了。” 回北京,但是他的态度太冷落疏离了,没有一丝的笑意,北京来的电话吗?到底是谁能让他一大早就露出寡淡的表情? 何惜缓缓下楼,从背后隔着沙发靠背环着陆今安的脖子,语气亲昵:“电话真能用?” 陆今安换上春风和煦的表情:“你不是应该问我一大早和哪个野女人通电话吗?” “胡说,你才不是那种人。” 他告诉何惜北京黑市的生意出了问题,金三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而黑市的人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出面保下金三,他不同意,现在还没有正式的拨乱反正,他的家人要是因此受到牵连他承担不起责任。 所以他马上需要会回北京一趟,希望何惜和他一起。 闻言,何惜开始发愁:“恐怕不行,我姐答应我爸放假就回去,这三两天就走。” 陆今安闷闷地说道:“那行吧,我自己回去,你就等着陶星骚扰我吧。” 他逐渐恢复冷峻的侧颜,半晌何惜轻轻地叹了口气:“真不行,家里我爷爷那边又开始闹腾了,我爸一人不行,何菲也应付不了,还有就是去年移栽的果树出现了一点问题,我……” 陆今安站起身盯着她,眸色黯沉下来,觉得再无希望,似在安慰何惜更似在安慰自己:“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距离被拉近,额头相抵,他摩挲何惜的后颈:“走之前我让我吃饱怎么样?” 何惜:“不怎么样?” 陆今安:“嗯?你有意见?” 何惜:“意见大了。” “反对无效。” “啊,我不嘛。” “撒娇没用,不过……留在床上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