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虹过来的时候,孙彧爸爸已经去上班,妈妈还没下班,看着她一头的汗,嗅着淡淡的香气,孙彧心底很是柔软。 于是孙彧一把把常虹搂到身前,常虹略微扭动了一下,便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也没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开门声,孙彧放开常虹,让她坐回椅子上,然后走出客厅,当然是妈妈回来了。 “有同学过来找你?”打完招呼,妈妈问道。 “嗯,上次来的那个女同学。” 妈妈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问道:“中午在家里吃饭吗?” “我问问。” 说完,孙彧正要转回房间,常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带着些羞涩:“阿姨好,那就麻烦你了。” “啊,不麻烦,反正他爸爸中午不回来吃饭,喜欢吃什么?不过现在市场上就那些菜。” “都可以的。”常虹还是一脸的腼腆。 妈妈笑了笑,跟黄莺真是不一样的性格:“行,你们忙,我去买菜,下面那个是你的自行车吧,我等下帮你推进杂物房先放着。” “我去推吧。”孙彧向着常虹伸出手。 “在里边。”常虹知道孙彧是向她要车钥匙,说完,便向着孙彧妈妈笑了笑,走回孙彧房间。 孙彧在房间门口接过常虹递给他的车钥匙,转身出门下楼,放好自行车,上楼的时候妈妈正往下走,看到孙彧便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孙彧只好笑笑。 “你家里知道吗?”孙彧坐回床边,看着正笑盈盈注视着自己的常虹问道。 “我说了中午不回去的,下午再回。” “高考完了就是这么自由。” “是呀。你家里人什么时候上班?” “我爸他们双抢,下午大概四点回来,我妈上早班,下班了就不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桂城?” “后天,跟我妈去,第二天就回来。” 常虹嗯了一声,歪着脑袋看向孙彧,然后说道:“那我明天不过来了,你的那些书你下午跟我回家拿回来吧。” “好。”孙彧一笑,正好。 “你什么时候陪我喝酒?” “现在?” “好呀。”常虹神色又变得调皮起来。 “那等下吃过午饭吧,然后正好休息一下醒醒酒。” 常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表情往日孙彧只在黄莺脸上见到过,按捺住心中的激荡,孙彧略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大白天的当然不可能干点什么,吃过午饭,两人在房间共饮了一支啤酒,常虹的酒量似乎不错,虽然脸颊和嘴唇微微泛红,但那肯定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孙彧自己倒是有些微微醺意,不过跟酒后失智差得还是比较远,也没有借酒胡来的打算,只是把酒瓶和杯子收拾好,轻拥了一下常虹,随后走出房间,把门掩上,自个躺沙发上开始午休。 常虹没有什么犹豫,她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把发箍解下,便直接躺到了床上,看了会儿蚊帐顶,胡思乱想中安然睡着了。 妈妈中午起来,看到孙彧在客厅沙发躺着,算是放下心来,但也没有去叫醒孙彧,下楼又把常虹的自行车从杂物房里推了出来,锁好,上楼把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孙彧醒了过来,正好看到妈妈放钥匙,坐起身看着茶几上的钥匙发起呆来,妈妈也没理他,自顾出门下楼,过了一会,便听到下面有阿姨招呼麻将的声音。 房门打开,常虹走了出来,张望了一下,向着孙彧努了努嘴,孙彧做了个手势示意在下面,然后站了起来,先去洗把脸。 孙彧出来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自回房间,常虹也去收拾了一下,回到房间,看到孙彧正看着床发呆,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温存了一阵,孙彧不得不再次帮常虹抹了些清凉油,看着没有什么异样之后,常虹决定回家,虽然能找到借口,但是家里人能不当面碰上孙彧最好还是不要碰上。 上楼的时候,孙彧有些惊讶,常虹笑着说那次他来她楼下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刚开始还以为孙彧那么胆大包天,敢来家里找她。 孙彧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笑,或许也可能是在编织记忆,不过无所谓了,便拉住常虹的手晃了晃。 常虹家里没人,进门之后,常虹脸上就变得鲜红欲滴的样子,顿时把孙彧吓住了,口干舌燥,手足无措,茫然的跟着常虹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淡淡的薰衣草的气味,孙彧慢慢冷静了下来,哂然一笑,环顾了一圈,跟黄莺的房间真是不同的风格,至于自己的房间,那真就是个看书睡觉的地方而已。 常虹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孙彧,等孙彧目光转向自己的时候,又歪了歪脑袋,问道:“怎么样,跟黄莺那里比较?” 孙彧抬了抬眉毛:“当然是不一样的。” 常虹转身走回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递给孙彧一罐,接着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房间里是兰花的香味,你这里是薰衣草吧。” 常虹不说话,只是看着孙彧。 “到了你这里,我才知道闺房是什么样的。”孙彧努力的寻找着形容词,最终还是找不到,他不可能对黄莺有任何贬低。 常虹轻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走过去把上次从孙彧那里拿过来的书翻出来放到桌面上,然后伸手勾住孙彧的脖子,说道:“不是我要赶你走啊。” 孙彧笑笑,两人搂了一阵,随后分开,孙彧拿上书,出门下楼,常虹走到阳台看着他离开,一些奇怪的念头又浮上脑海。 回到家里,孙彧翻着拿回来的书,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书上果然勾勾划划的,以及一些应该出现在日记里而不是模拟卷子上的文字,不过这至少说明这几本书常虹还是看了的。 把几本书塞到书桌抽屉里,这倒也不用担心父亲偷看,毕竟这么大本书,不方便从边上抽出来的。 孙彧突然觉得烦闷起来,并不是担心回头被黄莺发现,而是越发觉得这份感情太过沉重,已经无法割舍。 喝酒,孙彧记得至少还有两支啤酒在冰箱里的,回头再补上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