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事情的开始

球室里陶澍正和人打着比赛，骆晓在另一张台打着娱乐局。 陶澍又被黄莺抓了个现行，不过两个人其实对此早已没有任何忌讳，看到就看到了，相信对方都不会回家乱说，干脆就当作不认识了。 单位里的人都没怎么见过黄莺，骆晓跟黄莺也不熟，不过既然是跟着孙彧一起来的，上台打几板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乒乓球室里人一多，自发的就会分成两拨，一拨打比赛，一拨娱乐。 孙彧平日不到娱乐台那边玩，因为他做不到父亲的那种收发自如，如果对面不发力打着玩，那他还可以陪着玩会儿，对面要是突然发力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就会发怒然后打对面个落花流水满地捡球。 孙彧以前过后可能还会有些不安，但是现在不会了，有仇当场就报，绝不拖泥带水，这着实冒犯了一些人，索性就不去那边玩了。 父亲先到比赛桌打比赛，孙彧便带着黄莺在另外那张娱乐台玩，别人不认识黄莺，但知道这是孙彧带着来的小姑娘，跟黄莺打的时候多少有些留手，于是黄莺打起来就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因为得罪了孙彧，就算今天不跟他打，以后总会碰上的，孙彧就是个小气鬼，到时候肯定会报复。 边上看了几盘，孙彧正要上台玩会儿的时候，父亲过来让他到那边去，父亲在那边已经削了一轮，被轰了过来，这下正好，孙彧不用费心费力陪黄莺玩了。 黄莺上次来只是在娱乐台这边玩了一会儿，并没有认真看孙彧打球，今天她决定先看一下孙彧水平到底怎么样。 孙彧水平怎么样她看不出来，打球的动作很好看，她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打了几盘，孙彧下台才发现黄莺在后面看他打球，便走了过去：“你不去玩吗？” “先看看，”随后黄莺又低声道：“你打球真的挺好看的。” “我知道，天生的。”孙彧笑道，这事从他刚开始练球那会儿就一直有人这么说，即便是孙嘉，小时候输给孙彧之后，虽然总是嘴硬，说孙彧是花拳绣腿银样蜡枪头，但这也说明他心里还是承认孙彧打球的姿势就是比他好看的。 时间不早了，黄莺也该回家了。 黄莺准时回家，爸爸妈妈便没有多问她干嘛去了，总要给女儿留点空间的。 回到房间，黄莺发现自己无法安心坐下来，便在房间踱来踱去，又想了一下，拿起一本词汇书，继续在房间里面转圈圈，免得父母发现什么。 孙彧居然都敢这样抱自己了，万一下回或者什么时候他又亲过来，让不让他亲呢？又让他亲哪里呢？ 黄莺越想越离谱，以至不可收拾，最后猛然警醒过来，这都哪跟哪嘛，她终于冷静下来，脸上赧然一笑，坐回椅子上，等着外面妈妈喊吃饭。 接下来几天，黄莺自去忙她的事，孙彧也自去忙自己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事，除了看书学习，课外活动就是去下下棋或者打打乒乓球，在水泥台练练台内球也是可以的。 两人见面，基本上就是相视一笑，互动不多，很少再单独一起。在外人看来，这可就有些奇怪了，除了周宁和陶澍不这么想之外。 虽然周宁不清楚孙彧和黄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根据他过往的经验，每次他感觉看到希望的时候，这种希望很快就会破灭。现在，他已经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们俩了。 至于陶澍，以他自己的经验，觉得孙彧和黄莺这样的相处很正常，毕竟人前越是装模作样，人后才越好放飞自我，他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搞到哪一步了。 不过事情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复杂，黄莺只是太忙，没空搭理孙彧而已，这造成的一个后果却是，孙彧发现自己得躲着点常虹。 有时候越是显得不在意，就会显得越是在意。常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其实很关注孙彧，人群中她最多只会看他一眼，但这一眼，却又总是会被孙彧捕捉到。 孙彧对此也很无奈，他并不想见到常虹，但就这么点大的地方，相遇往往只在转角处。 最主要的是，常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看向孙彧的那一眼，是直到孙彧看回来才算结束的，可能只是一瞥，也可能很久。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常虹身边的好友都会在一旁偷偷发笑，事后再笑话她两句，有时候常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还会提醒一下。 常虹可能意识不到自己已经站在孙彧这条河的边上，孙彧很担心这事情的发展，到目前为止，梦里梦外轨迹并没有什么不同，孙彧无法阻止，但逃避有用吗？有没有用且先不说，怎么逃呢？ 放学了，黄莺不在教室，这几天她都不在。 孙彧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正准备迈步下楼，从台阶往下看到，下面楼梯拐角处，几个高三女生刚拐了方向，正要继续往下走，发现上面有人，便往上看了看，于是，孙彧和常虹的目光在空中交会。 孙彧装作若无其事的停下脚步，低头翻了翻书包，转身回头往教室走去，后面传来一阵笑声。 常虹收回视线，也跟着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每次下楼经过这一层，常虹总会不自觉地寻找孙彧的身影，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总要扫一眼才安心，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找的是什么了。 孙彧这时候也想起来了，在梦里他第一次注意到常虹就是在刚才的场景，只不过那次是他先看到了常虹，注视之下，常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头看回去的时候，两人才对视了一眼，也就一瞥那么长的一眼。 之后孙彧就跟在这几位女生后面直到车棚，并非他有意尾行，而是几位女生在前面把路占满了，走的还慢，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挤过去吧。 跟在后面也得往前看路，视线也总会有个焦点，孙彧的焦点就在常虹身上。 路上常虹也许是觉察到了后面的注视，偏过头往边上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笑了起来，不管怎样，人都是有些虚荣心的，只要别来打扰自己，一个自己并不讨厌的男生对自己的注目，还是挺令人愉悦的，不是吗？ 这大概就是事情的开始，孙彧现在不想让这事情再发生，所以他转头回了教室，稍等一会儿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