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元旦

12月31号正好是星期六，于是这回元旦假期有两天，难得的一个小长假，同学们上课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住校生干脆下午就请假回家了。 体育老师如常上课，跑上几圈，总结一番，再拉到跳远沙坑，让同学们依次练习，直到下课。 不过体育老师家里不在县城，下课他也得出去赶车，而没课的老师早就走了，他们办公室今天没人下棋。 本来正好踢球，但是来上课的时候黄莺让孙彧下了课就赶紧回教室，有什么事却也不肯先说。 不就是打听一下元旦去哪呗，搞得神神秘秘的，难道还打算送什么东西给自己不成。 孙彧回到教室，进门前往882后门看了一眼，也没几个人了，教室里空空荡荡的，黄莺正和几个男女同学说笑着，并没有人注意到孙彧。 881教室里基本就回来了几个女生，孙彧没有去叫黄莺，也没有去和班里女生搭话，坐回座位开始发呆。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黄莺叫他的声音，转头看去，黄莺站在门口两手叉腰正瞪着他，班里几位女生看到也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孙彧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并不担心黄莺为此闹什么别扭。 黄莺这时候已经后退站在了栏杆边上，确实也没有和他闹别扭，只是问孙彧元旦干嘛去。 “在家吧，明天可能会上街逛一下。” “我们明天打算去市里逛下，你去不去？” “你们？” 黄莺说了几个同学的名字，倒是有男有女，不过没有周宁，好几个人想来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就是人太多了，而且也不是都熟，孙彧便坚决地表示，不去。 “那好吧，我们下午回来，你在家的吧。”黄莺也就那么一问，知道孙彧不会去。 “应该在的，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能回，到时候别太晚了。” “晚了我们就直接回家，2号你不去哪吧？” “你要来的话我就在家等你，你不怕你妈妈同事看到？” “那个阿姨二号的班，不怕。”黄莺嘻嘻笑了起来，然后又正色道：“我们昨晚上的节目怎么样？听说你很不喜欢？” “你想问就直接问，不要扯别人，什么听说。”孙彧没好气的回答道。 “那你说怎么样吧。”黄莺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孙彧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看黄莺的眼睛，因为这时候他突然有种想一把抱住黄莺的冲动。 移开视线，孙彧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们居然找到伴奏带了，以前也没见你穿过弹力裤，不冷吗？” “有意见你就直说，扯这些干什么。”黄莺白了孙彧一眼，刚还叫自己不要扯别人。 “我能看出来什么，反正挺好看就是。”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神神秘秘的叫我赶紧回来不会就这点事吧？” “是啊，你有意见？” 孙彧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黄莺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几秒，黄莺嫣然一笑，转身往教室走去。 “没事我就回家了。” “明年见。”黄莺头也不回地答道。 孙彧骑车往校门而去，想着要是出不去就回操场玩，不过到了校门口发现校门已经打开放行了，学校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 元旦孙彧没有出去，因为四年前大学毕业分配在外地工作的小叔叔回来了，他是坐31号的末班车赶了差不多170公里回来的，差不多也就5个小时吧。 孙彧父亲是三兄弟，父亲是老大，老二也在外地工作，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之后，就很少回来了。 至于小叔叔，年纪比两个哥哥小了许多，以前寒假暑假，他总是带着孙彧哥俩到处玩，关系自然是很好的。 他大学毕业以后一年也就回一两趟，去年国庆的时候陪女朋友没有回来，春节估计要见女朋友的父母可能也回不来，于是趁元旦两天假回家看看大哥大嫂和大侄子。 小叔叔也是单位院里长大的，儿时的玩伴也大都接了父母的班，所以回来之后上门探望的人络绎不绝，也免不了要聚个餐喝个酒什么的。 元旦假期两天饭堂只供应早餐米粉和晚餐，妈妈调了个班，上1号早班和2号下午班，好在家里给他们准备饭菜。 于是，元旦这天孙彧算是在家里蹭了两顿饭，黄莺并没有来找他。 二号，叔叔一早就被县里的同学开车进来接了出去，老同学聚会，早午饭都在外面吃了。 孙彧吃完早餐回到楼下，看到黄莺的自行车停在自家杂物房门口，这么早的吗？ 走进屋里，黄莺正和妈妈聊着天，两人聊得似乎挺高兴，小女孩长得好看，嘴巴又甜，妈妈很喜欢。 见孙彧进门，妈妈就起身说要再去市场买点菜，他同学已经答应了中午留下来吃饭。 妈妈出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咔嗒一声响起，黄莺突然心跳了起来。 发现黄莺似乎有些不安，孙彧失笑之余，便过去把门重新打开，说妈妈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了，家里其实还有菜的，还不知道她打算再买点什么。 黄莺轻轻嗯了一声，低头自己便往孙彧房间走去，孙彧也只好跟上，一边上下打量着黄莺的背影。 黄莺今天穿的是那件杏黄色的风衣，仍然扎着单马尾，大体上还是往日熟悉的装扮，除了裤子是条以前几乎没见她穿过的牛仔裤外。 家里还没开始生炭火取暖，室内外温差不大，黄莺进屋就没脱外套，不知道里面穿的什么。 “你弟弟回来了？”黄莺进屋就注意到了床上摆设的变化。 “我叔叔。” 黄莺点点头，忍不住转身看向墙上的镜框，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你那照片换掉了啊。” “是啊，挂了那么久，一直没想起来，你们上次来了之后换的。”孙彧无所谓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蛮可爱的。”反正照片拿走了，黄莺现在对此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黄莺于是翻起孙彧的磁带来，上次国庆来的时候刚开始是没好意思乱动别人的东西，后来又匆匆走了没来得及。 “昨天去市里好玩不？”孙彧坐到床边，椅子得留给黄莺坐。 “主要买衣服去了，她们说我这件挺好看，就带她们一起又去了一趟，那老板还认得我。”黄莺有些得意地说道。 孙彧嘴角抽了抽，没有吭声。 “你就不能夸夸我？”黄莺仍然背身翻着磁带，没听见孙彧有什么反应，于是表达了一下不满。 孙彧清了一下喉咙：“我夸不夸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在那里，夸你不会让你增色，不夸，你也不会减彩。” 黄莺抿嘴笑了笑，继续翻捡着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