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遇

所谓躲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对教学楼的臭鸡蛋攻击终于开始了，孙彧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吧，与小学的时候时不时就能在教室里闻到的死老鼠的气味相比，还是稍微的能入鼻一点。 881和882教室就在两隔壁，并不需要刻意偶遇，孙彧和黄莺也会经常碰面，四目相投一笑而过，但都没有主动找对方说点什么。 虽然三年同窗，但两人说过的话大概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于是现在孙彧不知道该跟黄莺说点什么，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黄莺会找他的，就等着吧。 大概周宁又在黄莺那里碰了壁，便和梦里一样，开始挑衅孙彧，且不说周宁本来就吵不过孙彧，这时候的孙彧跟他吵架，或者说辩论，所站的高度已经不同，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而且周宁发现只要好好说话，孙彧本来也是挺好说话的，于是，他比梦境里更早的就偃旗息鼓了。 最终，虽然路径不同，结果没变，两人还是建立起了友谊，这算是后话。 转眼周六，下午第一节是自习课，第二节是体育课，882班就刚好相反，他们两个班还是同一个体育老师。 周六下午自习课没有老师过来，一些住校生回去收拾行李，等下上完体育课就直接回家，还有一些同学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闲逛，班里有些空旷。 班主任明确表示不许在教室里下围棋，很难说他会不会半路跑上来偷窥一下班里的情况，不过孙彧并不是担心这一点，就算他想下，班里也没人会跟他下，他呆在教室里看书纯粹就是懒得跑出去。 开学一个星期了，孙彧自学已经超过了老师上课的进度，于是打算周日，也就是明天，去县城新华书店或者别的什么书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参考书。 对于学校老师的教学水平，现在孙彧心里有数，必须大量的做题，只能靠自己。 他现在觉得教材还是很好看的，至于在梦里看过的其他种种课外书籍，他有时候会想不如文抄一下？ 但问题是那些书所写的，在这个年代，大都过于惊世骇俗了，而且就算写出来了，怎么变现呢？ 该去上体育课了，孙彧中午上学的时候就穿着运动服，不用再去换运动服，于是就去得晚一些。 路上人不多，孙彧远远的看到黄莺和于萍还有两三个不认识的女生一起迎面走来，她们显然是刚下体育课。 孙彧在梦里见到过这个场景，黄莺笑着向他走过来，他看了黄莺一眼，没有做任何反应，自顾自地就离开了离开了 除了眼睛余光看到一旁于萍一脸的迷惑，他没有敢回头看一眼黄莺。 这真的是病啊，孙彧想着，距离逐渐靠近，黄莺离开人群，笑意盈盈地走向孙彧，孙彧便停下脚步看着黄莺。 于萍笑着说了一声：“先走了。”也不等黄莺答应，扫了孙彧一眼，和其他几个女生一起，绕过两人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黄莺应了一声，然后也停下脚步，看着孙彧，张了张嘴，一下子忘记刚才想说的是什么了。 孙彧：“下课了？” 黄莺：“去上课？” 几乎同时，两人脱口而出。 “是啊。”孙彧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猜不到黄莺打算和她说什么，那就保持微笑吧。 “嗯。”黄莺也笑着应了一声，停了一下，看到孙彧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便接着说：“你明天干嘛去？” “打算上午去新华书店，下午没打算，你呢？” “哦，那你快去上课吧，时间差不多了。”黄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有回答孙彧的问题。 “好，再见。”孙彧多少松了口气。 “嗯，再见。”黄莺笑得很开心。 黄莺一路哼着歌回到教室，但没有进去，只是站在走廊上往远处看去，她现在想在外面先站一会儿。 这是第一次自己靠近孙彧而他没有躲开吧，黄莺心想，上了高中开窍了？不过不管怎样都不会是吃错药的缘故。 孙彧当然是开窍了，但不是因为上了高中。 上课铃响，黄莺走进教室回到座位，开始写作业。 黄莺发现今天写作业的效率特别高，以前可能还要想一下的题目，现在一眼就有了解题思路。 难道是因为和孙彧说了两句话的缘故？黄莺不由得微笑起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由内而外的喜悦。 初中的时候，作为班长，她是知道老师们对孙彧的评价的，那就是思维活跃接受能力强，但比较懒散，所以老师们对孙彧的容忍程度都比较高，反正孙彧肯定是升学率和重点率的分子，至于高考，那关初中老师什么事。 甚至一贯严厉的语文老师都没有叫过孙彧起来背课文，这一点，不只孙彧自己吃惊，黄莺也很惊讶，虽然孙彧语文成绩还算不错，但也不至于让老师对他另眼相看。 黄莺当时很想和孙彧探讨一下这里边的原因，但孙彧从来就没有给过她机会，直到刚才。 想到这里，黄莺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哼了一声。 第一堂体育课，老师招呼大家到跑道上列好队，做完准备活动，慢跑一圈，然后再开始正式上课，体育课的流程一贯如此。 以前孙彧对跑圈有一种抵触心理，总是觉得很累，但这纯粹是心理作用影响身体机能的典型例子。 实际上，慢跑400米的距离，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年而言，甚至都还没有真正活动开，即便是1500米考试，现在孙彧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而体育课这上半个学期的内容就是1500米。 体育课安排在周六下午，算是学校对重点班的照顾，反正孙彧是这么认为的。 学校只有一个标准400米跑道的操场，大场没人能踢，两个小场向来是热门资源，除非有什么活动，平常总是先来先得。 上完体育课，正好可以直接占个球场踢个天昏地暗，因为周末了。 于是，孙彧踢上了高中的第一场足球，瞎跑踢着也玩到了快6点，天色开始变暗，于是散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