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应星说这对他是个好消息。</p>
他头也不抬，“好消息？你的好消息？”</p>
工造司百冶的机括之术随着字一个个填在纸上，他写这些时算是心平气和，魔阴身都犯得少。</p>
但嘴里的话就不同了。</p>
“都能算，我们可以对龙师下刀。我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你能获得长达几百年的自由。”</p>
应星写错了几个字，一张纸被他团起来丢进了纸篓，语气平平：“你救风尘的情结蔓延到丹恒了。”</p>
陈述句。</p>
“洄音做那张脸的影子，是从雨别开始，总是要一个结尾的。在新的饮月君没有冠上称号前，一个注定被驱逐的饮月君，扫清持明一族的污垢，物尽其用。”</p>
仙舟的日月是几千年前的日月，仙舟的天气不是源于自然而是科技。你注视着虚假的日，说着难辨真假的话，挺配的。</p>
应星摊开了另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就放下笔，“随你。”</p>
“最好还是不要了。”</p>
你的声音很轻。</p>
接受你馈赠的，上一个是仙舟，落得什么个下场寰宇都知晓。若是再随你，你初初看见的那些暗红的干涸的血肉，就会变得鲜活，然后，“嘭”。</p>
景元在你入幽囚狱教养丹恒前，很莫名的来了一句“姐姐”。你回头，幽囚狱的门和外面的仙舟风貌一暗一明，闭目将军睁开眼，不笑。</p>
你没停下脚步，他脸上重新又勾勒出一个笑，眼睛粲然。</p>
如常。</p>
幽囚狱的风光如此，数百年不会有过大的变化，你醒来的那个房间里，依旧守卫森严，你的隔壁还是倏忽的一部分。</p>
祂是老朋友了。</p>
你捻了一下指尖，面前是丹恒的囚室，亦是你数百年工作的地方。</p>
丹恒跟丹枫有同一张脸，气质会改变，五官的相同无法磨灭。</p>
他尚在年幼时，一双眼睛是圆滚滚，碧绿清透，是仙舟的雨天。</p>
坐的板正，称你为“老师”。</p>
声音稚嫩。</p>
你面无表情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堂课。</p>
下课后，顺手牵羊了幽囚狱里看管的倏忽的一部分。</p>
景元还在外面，眯着眼，像在晒太阳懒洋洋的大猫。显而易见，这位将军大人，从神策府摸鱼出来的功力渐长。</p>
“丹恒学的怎样，姐姐？”</p>
还是头发蓬松好摸的大猫。</p>
景元喜欢养狸奴，养着养着总是成了狮子，你见过他养的踏雪，蓬松雪白的一团。</p>
物似主人形。</p>
“尚可。我好歹是活着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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