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后相下令之后,立刻有侍卫冲上前来,将武罗绑缚起来。 武罗大声呼喊着冤枉,但华后相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辩解。 他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恐惧,对武罗的忠诚产生了动摇。 就在此时,太子华少康闻讯匆匆赶来,他看到了被绑缚的武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 他走上前来,对华后相说道:“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华后相看着华少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华少康可以说话。 华少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有蹊跷。武罗将军一直忠心耿耿,为华国出生入死,他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前段时间,圣王楼对他的暗杀不可能有假。此等密函,很可能是有人陷害于他。请父皇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忠良之辈。” 华后相皱眉沉思片刻,他知道华少康一直是个聪明睿智的孩子,他的意见有极大的道理,心中已经了然。 但他想到武罗的九夷族身份和威胁,心中的疑虑和恐惧仍然无法消除,他看着华少康,沉声说道: “康儿,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此事证据确凿,无须多言。” 华少康是何等聪明,从父亲闪躲的眼神知道了怎么回事,立刻扑通一声跪地,大声道: “父皇,临阵杀帅,国之大忌!武将军一定是被冤枉的,请彻查此事!“ 狂雷此时也站了出来,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被武罗将军所折服,他跟着跪地道:“陛下,太子言之有理,望陛下三思。” 华后相听到华少康的坚持,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他猛地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康儿,你怎可如此轻信他人!此人九夷族出身,本就不是我华国之人,他的忠诚又能有几分可信?朕已下令要将他诛杀,此事已定,你休要再提!” 他接着又对狂雷道:“狂将军,你也是华国的栋梁,不可被他的表象蒙蔽,跟着太子胡闹,速速退下,不要再为武罗求情了!” 华少康看到父亲如此愤怒,心中不禁一颤,急忙用头重重的磕地,头部鲜血直流,凄惨的喊道: “父皇,武罗将军无罪,冤杀武罗姜军,华国必亡!杀罗必亡,请父皇三思!” 华后相看到华少康如此激烈地反对自己的决定,心中更是愤怒无比。他猛地一挥袖,冷冷地说道:“来人,太子病了,快将他扶下去休息,以后再也不准他上殿!” 华后相的命令如同冰冷的刀割,割断了华少康最后的希望。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侍卫们已经上前,将他扶起,强行带离了金銮殿。 华少康的呼喊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金銮殿的深处。 华后相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疲惫。他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怪不得不得他年轻的叔父华仲夏拒绝了鄋鄩氏和斟灌氏的邀请,原来坐在龙椅上是这么累。 此时,被绑缚的武罗也听到了华少康的呼喊和哀求,似乎也没有其他大臣再敢为他出声。 他心中感到一阵凄凉,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他望着华少康,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遗憾,想不到他没有死在寒军的手里,却死在华后氏的猜忌之下。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此时大殿突然出现一阵骚闹声, 原来是鄋鄩氏的妘干完和斟灌氏的斟灌阏父,闻讯带着伯因、熊髡和龙圉等有穷小羿旧部赶到了大殿。 大殿顿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好像有点不妥吧。 华后相皱了皱眉,不悦地抬起头。 这些有穷小羿旧部齐齐下跪,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带头的伯因身材魁梧,跪下来道: “陛下,你忘了吗?我们九夷族也是华国的一部分,从祖先开始,一直追随华后氏打天下,有穷小羿虽然迫于九夷元老的压力称帝,却也一直守护华国的江山,只有寒浞无耻窃国,于我等又有何干。〞 其中龙圉更是暴喝道,“陛下,请勿听信奸佞小人诛杀我们的将军,诛杀华国的未来!” 华后相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知道,他错怪了武罗,只是想不到整个九夷族的部将站了出来。 他的疑虑和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此时,鄋鄩氏的妘干完和斟灌氏的斟灌阏父赶紧跪下道: “陛下,武罗将军的表现有目共睹,岂能有假,此等密函,很可能是有人陷害。请陛下三思,不要中了奸人的诡计。” 妘干完和斟灌阙父也对他有恩,他们的意见也不得不考虑。 华后相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动摇。 他确实担心武罗的九夷族身份会给华国带来麻烦,但他也意识到,如果此时冤杀武罗,后果将不堪设想 伯因这些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们跪在华后相面前,恳求他放过武罗。 “陛下,武罗将军一直忠心耿耿,为华国出生入死。他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此等密函,很可能是有人陷害于他。请陛下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忠良之辈。” 伯因再次说道。 华后相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最终,华后相做出了决定。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武罗带下去。 他对伯因等人说道:“武罗之事,证据确凿,鉴于目前为止,没有对酙鄩城造成实质伤害,甚至表面看起来,还是守城有功,现在你们带着武罗离开酙鄩城吧,至此我们两不相欠。” 伯因等人含泪点头,他们知道这是华后相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们立刻起身,走到武罗身边,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武罗虽然被释放,但他心中的痛苦并未消散。他望着华后相和斟灌阙父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犹如一杯苦涩的药水,难以消散。他知道,自己被华后相所猜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九夷族身份。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孤独和无助,仿佛是一只受伤的飞鸟,被困在了笼子里。 他抬头看了看华后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愤怒?是无奈?还是两者兼而有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有说出口。 然后,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大殿。伯因等人紧随其后,和武罗准备离开酙鄩城。他们的步伐整齐而坚定,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华后相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他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但这个决定已经无法挽回。就像一颗已经射出的箭,无法再回头。 此时深宫的某处,华少康在母亲后缗的怀里失声痛哭。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绝望,仿佛是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小兽,无助地呼唤着。 “父皇,糊涂啊,没有武罗等人,酙鄩城必破,华国必亡。” 华少康的泪水不断地流淌,仿佛是一条奔腾的江河,奔流而下。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华后相的不满和无奈。 他知道,酙鄩城的命运已经不是他们决定了,而他们母子俩只能听天由命。 寒军大帐中寒浇和叶破城接到飞鸟传讯后,哈哈大笑,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帐中回荡,充满了得意和嚣张。 “武罗,这个九夷族的叛徒,最终还是被华后相猜忌,被赶出了酙鄩城。” 寒浇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和轻蔑,“他以为他能够背叛我们,投靠华国,就能发挥他的才能,恢复华朝的荣光?和有穷小羿一样真是可笑至极。” 叶破城也笑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殿下果然神算,英明,这个武罗,真是自作聪明。他以为他能够在华国中立足,却不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的九夷族身份。华后相终究还是不敢信任他。” 寒浇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现在,酙鄩城已经失去了武罗这个得力干将,我们进攻的时机已经成熟。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明日进攻酙鄩城!” 叶破城闻言,立刻应声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