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他昨天为了不引起boss怀疑, 已经说了不掺和这部分, 如今更不好开口询问。</p>
松田阵平一边检查一边琢磨着打听消息的办法，自然也没忘了观察这些研究人员有没有眼熟可以利用的。</p>
不出所料, 他找不出几张眼熟的面孔。但到了下午，他在做一些脑部检查时，看见了上川直。</p>
“你是什么时候被调过来的？”</p>
他问。</p>
上川直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p>
松田阵平反应过来，现在的时间线上，上川直认为白兰地杀了他的恋人，根本不会像是他回到过去时轻易回应他。</p>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p>
虽然如今的boss对这些研究人员的掌控力度比过去的时间线上要强的多，但松田阵平作为白兰地，也远比K3098要行动自由。</p>
如果松田阵平非要利用上川直打听消息，只要说出那件事，再给一点证据就行，但……算了。</p>
此时非彼时，如果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真的人死不能复生。</p>
松田阵平不想再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因为他的目的而死去。</p>
所以他只是表现出白兰地应有的态度，不再继续追问。</p>
于是当贝尔摩德忍着厌恶走到研究区域时，就看见穿着浅灰色病号服的卷发青年目光冰冷地盯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研究员却视若无睹。</p>
这种态度让贝尔摩德本来就压抑的心情一下子更加糟糕。</p>
不怪贝尔摩德多想。她去过组织不少研究所，但不管是白兰地名下的还是boss名下的，大部分研究员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对白兰地都不敢露出什么不敬。</p>
毕竟白兰地是真的会出手杀人。</p>
就算是当初Boss亲自招揽的葛兰哈维，招惹到了白兰地，也一样被开枪打断了一根手指。而白兰地甚至没收到什么处罚。</p>
但就在boss表露出要将白兰地交易出去的态度，并且安排到这个隐秘的基地后，白兰地的境遇一落千丈。</p>
贝尔摩德很想讥笑白兰地，可真的看见这一幕，却连这种心情都没有。</p>
她早就知道白兰地总有一天会被boss放弃，但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在白兰地神智清醒，身体状态正常，还有价值的时候，就这样成了交易的筹码。</p>
即使易地而处，她也会冷酷地做出和Boss一样的决定，可依然有种唇亡齿寒的战栗感。</p>
白兰地本人却情绪稳定。</p>
他似乎本来要动手，但摸到腰间发现自己没有武器，便提不起兴致地往这边瞥了一眼，</p>
“你过来干什么？琴酒也在这边？”</p>
松田阵平希望没有，他们两个加上boss同在这个基地，总给他一点不好的即视感。</p>
可惜天不遂他愿，金发女人勾起唇角，“你想见他？可惜他却不敢现在来见你。 Boss已经决定把你送出去交易，这时候来见你是什么意思，对Boss的决定心怀不满？”</p>
松田阵平缓缓打出一个问号：</p>
“那你呢？”</p>
贝尔摩德轻笑道，</p>
“如果不是Boss同意，我也看不见你这副狼狈的模样。”</p>
松田阵平懂了。</p>
明面上和他关系不错的琴酒过来容易被认为对Boss心怀不满，但是和他一直不对头的贝尔摩德就能没有顾忌地过来嘲讽他。</p>
但是他很狼狈吗？</p>
松田阵平低头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说是病号服，实际上有点像是高档睡衣，料子很舒服，干净，没什么明显的褶皱。</p>
破案了，贝尔摩德故意找茬。</p>
但他忍了，谁让他正愁找不到人询问外面的情况。</p>
于是贝尔摩德没等到白兰地如同往日一样不耐烦地驱赶。</p>
卷发青年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就像是刚刚放过那个研究员一样放过了贝尔摩德的故意挑衅，</p>
“你说是就是吧。”</p>
他道，“Boss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过去，怎么和苏格兰交换？”</p>
担心自己问得太刻意了，松田阵平又找补，“还需要我配合什么吗？”</p>
贝尔摩德：……</p>
贝尔摩德冷笑一声，声如寒冰：</p>
“不，不需要，你只要还有一口气，这场交易就能继续下去。”</p>
松田阵平高高地挑起眉，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p>
“Boss打算怎么换？”</p>
“贝尔摩德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