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p>
他可以肯定，在他在十九岁前往东京之前，没有经历任何特殊实验，比如注射药剂或者脑电波方面的干扰。Boss可能最初并不认为一次单纯的见面能有什么结果，所以只是简单的测试一下。</p>
以此类推，这位boss那天应该也不会多做额外的实验。</p>
所以他肯定想不出来，还不好说自己什么都没做。</p>
开玩笑的。</p>
Boss应该一定在k3098身上放了可以监测脑电活动的仪器，就类似于他脑中植入的那种。所以现在应该是在对比那天和今天的记录。</p>
“怎么样？”他耐心的等了几秒，又催促。</p>
“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p>
他听见Boss喟叹，“你醒来后，说服了诺顿带你看了过去所有的实验资料，说服了他背叛我，自己却不想逃走。”</p>
就那么短暂的几分钟，Boss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p>
“我只能认为，你和我有相同的目的。”</p>
那种笃定的语气、仿佛完全看透的态度，让白兰地的脊背发麻。但他不仅不慌，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p>
“是。”</p>
“不仅如此我还不怕死，并且乐意配合你的任何实验。”</p>
“但你却猜不到我这么做的原因。”</p>
“这种情况下，你还敢继续下去吗？”</p>
白兰地挑衅地问，</p>
“你还要继续利用我，完成你的研究吗？”</p>
“……”Boss说，“为什么不？”</p>
白兰地留了下来，待遇却比之前的k3098好了不知道多少倍。</p>
他配合实验，唯一的要求是自己也要看到每次实验的数据和报告。</p>
偶尔Boss也会主动和他交流，因为他半点不做遮掩，所以对组织的熟悉也很快被boss察觉。</p>
当Boss为了试探，故意提起怎么称呼他时，他没和对诺顿说的一样用k3098，也没有用松田阵平，而是恶劣的选择了白兰地。</p>
Boss在那一瞬间的沉默，让白兰地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声。</p>
等那次对话结束后，希拉好奇地问：</p>
[他是被你气走了吗？]</p>
[不是。]白兰地盯着天花板，心情有些复杂，[他可能是发现，我没有撒谎。]</p>
他给希拉解释：</p>
[我已经问过诺顿了，这位Boss篡位的时间比我印象中晚，和朗姆的矛盾也在一开始就激化了。]</p>
[朗姆当初审时度势，先表态服从Boss，却按照与上任威士忌和上任龙舌兰联合，让Boss无法轻易动手。直到前几年威士忌和龙舌兰死亡，局势才彻底打破。]</p>
[也因此，从十七年前，白兰地这个代号就一直空悬。这种时候，我说我是白兰地，一定会让他多想。]</p>
希拉沉思，[他会猜到是他给你的这个代号？]</p>
[……]白兰地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动用了一下自己的情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p>
[你的情绪很奇怪。啊，我想起来了，松田阵平说这是敷衍，我也会。]</p>
希拉不仅不会因为猜错尴尬，还会直接拆穿白兰地。</p>
[不要什么都会……]</p>
白兰地在心里嘟囔一句，生怕希拉问为什么不能会，迅速把话题拉回来，</p>
[你说的可能性太小了， Boss没理由想到这么离奇的原因。我想说的是，组织掌握了一定的克隆的技术，而boss既然重视这个实验，就不可能不准备自己的克隆体。]</p>
[他不会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但是对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却不会有什么同理心。没准他就尝试过引导克隆体的脑电波。]</p>
如果K3098能因为共振，接收松田阵平的意识，那Boss的克隆体呢？难道就完全没有可能接收到Boss的意识碎片吗？</p>
更进一步说，现在boss也不清楚意识共振的真正机制。无论是现在的时间，还是他所在的时间，除了组织以外根本没有另外一个势力研究这方面。</p>
这个时间点又没有一个K背锅，所以当boss查来查去，查不到任何痕迹后，有没有可能想到：K3098也可能因为Boss对他的克隆体的实验，与Boss或Boss的克隆体意识共振，从而获取了某些信息？</p>
白兰地不知道boss会想到哪一步，但是不管哪一个，都够Boss困扰很久了。</p>
他在这边和boss斗智斗勇的时候，也没忘了打听外面的消息。</p>
Boss不会向他透露，但他已经被转移了好几次了，研究所的人也被换了一批，说明组织的状况并不好。</p>
但白兰地却在新调来的医生和研究员中，发现了一位熟人。</p>
上川直，之前在卡拉斯号上负责给他检查的医生。</p>
那次被上川直不要地暗杀后，他暗中调查，发现他和卡拉斯号三层的一个普通船员悄悄相恋了，那个船员也是那次大清洗被他暗中送出去的人之一。</p>
上川直和对方认识的时间不短，却始终没被船上的人发现，说明两个人都足够谨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