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我杀了他，但可惜，这次恐怕不行。”</p>
霍普金诺顿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没能真正张开口就彻底闭上了眼睛。</p>
就像是他自己说的，他已经必死无疑，那支价值连城的药剂注射在他身上只是浪费。</p>
Boss在原地站立了一小会，才道，“让弗朗布瓦斯上船，处理……”</p>
他顿了顿，白兰地却在这个空档突兀地开口，</p>
“为什么不是我来？”</p>
Boss怔了怔。</p>
就在上一秒诺顿还在暗示他白兰地太聪明不可控的情况下，白兰地不仅不主动降低存在感，还想要接过引发怀疑的导火索，这次的叛徒处理任务？</p>
这件事情不合常理，但是白兰地的思路有时候确实奇怪，因此boss还是给了他解释的机会：</p>
“理由？”</p>
卷发少年对这个问题背后可能的审视和怀疑毫无所觉，冷静又理所当然地回答：</p>
“弗朗布瓦斯说，我杀的，我要处理。”</p>
“……像是阿涅霍和龙舌兰？”</p>
“对。”</p>
“你之前不愿意处理他们的事。”</p>
卷发少年慢吞吞地回答：</p>
“因为很麻烦，而且他们很惹人厌，我不想管他们。”</p>
“你不讨厌霍普金诺顿吗？”Boss平静地问，“他刚刚还想要你陪他去死。”</p>
白兰地回答，“没关系，他没有成功，而且已经死了。”</p>
霍普金诺顿对他说，没必要对Boss全部隐瞒你的情绪，你做不到，也不擅长。反正他觉得感情不重要，能够驱动人的只有利益、追求，目标，那就让他一直这样想吧。</p>
让他觉得，感情无法左右你的行动。</p>
白兰地注视着依旧垂着头坐在办公椅上的霍普金诺顿，</p>
“我很喜欢他，但他背叛了，我只好杀了他。”</p>
白兰地从回忆中清醒，眼前充满血色的画面，连带着boss的身影都已经破碎崩塌。</p>
全息舱中遮住双眼的屏障打开，但是身上各处的链接器却没有自动缩回。</p>
刚才同样进入全息场景的boss从隔壁走出来，泽田弘树却不在房间里。</p>
“您这次在测试什么？”白兰地问。</p>
“你觉得呢？”</p>
“一定不是在全息场景内调整年龄和外表。”白兰地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您没必要搭建这个场景。”</p>
“没错。”Boss笑了，“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推出霍普金诺顿背叛的原因。”</p>
果然，如果不是boss多年来一直对霍普金诺顿的背叛不解，将这件事情刻在脑子里常常回放，刚刚那个场景不至于搭建的如此细致。</p>
白兰地生出这个想法，就注意到旁边的仪器中显示出几个数值和一些波形图，而茶几上的电脑中，也显示出一排排的文字。</p>
白兰地盯着看了一眼，发现这些数据囊括了他的脑电波、大脑皮质、心跳。脉搏、汗腺，各种激素值。</p>
“测谎仪？”白兰地意识到boss为什么没有将他身上这些取下。</p>
“算是。”Boss道，“你不是说你的记忆有问题吗？”</p>
白兰地想不出记忆问题和测谎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因为这紧绷了起来。</p>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仪器似乎有些过于精密了，连轻微的紧张都在数值上有所体现。</p>
“别担心。”Boss道，“它刚刚已经采集了不少数据，现在只是收尾阶段……嗯，看来你不信？”</p>
白兰地：……</p>
他放弃了，直接靠在全息舱上：</p>
“您想问什么？”</p>
Boss低声笑了笑，“你觉得诺顿背叛的原因是什么？难道那个势力，能提供给他更好的研究条件吗？”</p>
白兰地知道boss说的其实就是梅根他们，或者说“K”，虽然他自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研究过，但是事已至此，锅已经推不掉了。</p>
如今boss已经认为，霍普金诺顿就是“K”的人，而“K”就是一个同样研究永生的组织。</p>
【反正他觉得感情不重要，能够驱动人的只有利益、追求，目标，那就让他一直这样想吧。】</p>
数据随着他的思维汇聚在面前的显示屏上，推断结果为回忆。</p>
而被仪器监控的卷发青年缓缓道：</p>
“如果不是因为FBI或者CIA，那可能是因为实验吧。他可能已经得到了什么特殊的研究成果，又不想告诉您。为了实验不要的疯子，一抓一大把，尤其您研究的方向那么特殊……”</p>
“意识转移和永生，确实可以让人疯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