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p>
这个一声不吭忍耐的卷发混蛋。</p>
降谷零快把后槽牙咬碎, 狠狠一脚油门踩一下, 超过了城野治他们的车。</p>
本来察觉这辆车似乎跟着一路而生出疑心的城野治又放松下来。</p>
却没注意到, 后方的岔路拐出一辆黑色的车，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p>
手机铃声响起, 坐在驾驶位上的萩原研二。偏头看了一眼屏幕上面的陌生来电，冷淡的目光倏而柔和。</p>
他通过蓝牙耳机接通电话，一出口就是轻快的语调，</p>
“小阵平，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明天再联系我。”</p>
“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p>
车内空间狭小，连开车的赤井秀一都能听见另一头萩原研二的声音，因此当科涅克开口就是一句对不打算联系的“肯定”后，他不免侧目。</p>
而科涅克就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直接跳过萩原研二的埋怨，</p>
“你在哪？你在开车？去神奈川？”</p>
科涅克边说边自己回答，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就自顾自地确定了答案，</p>
“加宫医生那边现在什么情况？”</p>
“……”萩原研二沉默了两三秒才回答，“根据神奈川那边警方的描述，电线老化短路，点着了地下室的大量纸质资料，行动不便的加宫叶生可能在最初就被烟雾熏晕，接着火势才向上蔓延。等消防人员到的时候已经晚了。”</p>
说完之后，萩原研二顿了顿，接着笑了一声，“现在轮到小阵平回答我问题了。”</p>
“嗯？”</p>
“小阵平怎么知道加宫叶生出事的？”</p>
啊。不小心忘记这茬了。</p>
城野治之前已经和班长景光他们打过照面，不能暴露到明面上的。但松田阵平在找萩原研二问情况这件事上实在很没警惕心，一不小心就忘记了，不管是萩原研二单独去见加宫叶生还是加宫叶生家出事，都是城野治那边的情报。</p>
都是城野治那边的情况，松田阵平把这句话又品了一遍，忽然品出一丝不对劲。</p>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质问萩原研二，“你说都没说一声就自己去了神奈川。”</p>
赤井秀一听得眉毛微动，仿佛不经意扫过卷发青年的神情。</p>
卷发青年神色平淡，仅露出一星半点的不满。这不满是真实的，并非转移话题的对策——虽然在赤井秀一看来，这不满有些毫无道理。</p>
手机那头的人却已经在改口服软，</p>
“我也只是想先检查一遍再告诉你，那边警察已经发我照片了，我先发你一份？”</p>
“发。”松田阵平挂断电话前补了一句，“等下……”加宫家附近见？</p>
还没说完就被萩原研二自己打断了，“等下我可能要忙一会，晚点才能去现场，小阵平先过去吧。”</p>
“那我过去。”松田阵平说得爽快。</p>
电话结束，松田阵平收到来自萩原研二的邮件照片。</p>
照片里的加宫家只剩下焦黑残垣，几乎看不出房子本来的结构。地面上露出一个黢黑的大洞，应该是曾经的地下室。</p>
比他炸过的组织据点损毁得还彻底。</p>
但从大火起来到被彻底熄灭，也不过才两三个小时，烧成这样不太合理，应该有其他的易燃物或促燃物。</p>
松田阵平拿着手机凝眉沉思，忽然感觉车速放慢，他抬起头，看见前面的红色信号灯。</p>
旁边驾驶座上，赤井秀一正看向他，仿佛随口道；</p>
“萩原研二刚刚是想问，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神奈川的人，告诉你了加宫叶生的事。他猜到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去神奈川。”</p>
松田阵平：。</p>
松田阵平能从萩原研二过于轻快的语调中猜出开车，萩原研二就能从他简短而回避重点的用词中知道他身边有人。</p>
“知道就知道。”</p>
车重新启动，赤井秀一目光转回前方，松田阵平便低头另外一个隐蔽的软件中点开邮箱，想看城野治那边有没有新消息。</p>
没有。</p>
他回到萩原研二的邮件，旁边响起听见赤井秀一的声音；</p>
“你觉得火灾有问题？”</p>
“……暂时不确定。”</p>
松田阵平又把图片放大了一点，观察燃气管道、电气线路的烧毁程度，房屋的塌落层次和那些没有完全烧化的物品的倒落方向。</p>
“先从地下室烧起来的，不过楼上不像是火势自然蔓延。”</p>
“蓄意放火谋杀，大部分是从室外点火。”赤井秀一打方向盘，拐过弯，“入室放火的，要么是熟人伪造意外，要么就是销毁痕迹，你确定他只是个普通的有钱人？”</p>
松田阵平不确定，他想过会不会是他牵连了加宫叶生，当年的贝尔摩德和琴酒已经查到加宫叶生，那boss自然也知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