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收声，有些疑惑。</p>
Boss却没有为他解答，转而道：“等下你就知道了。”</p>
松田阵平：……</p>
要他问，又不给他答案是吧。</p>
卷发青年的目光清晰地转为质疑。</p>
可他面前坐着的人才不会心虚，也甚至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p>
松田阵平也不好去真的指责Boss拿他开涮，只好道：</p>
“那您为什么一直在监控室里？”</p>
新的问题传到降谷零的耳中，像是提醒他，刚刚的Boss的试探已经半点波澜不起的被松田阵平结束。</p>
但降谷零却并没有放松哪怕半点。</p>
他站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沉默地给自己倒了半杯水。</p>
不是口渴，他也不可能真的喝这里的水，他只是借着一系列的动作来缓和情绪，整理混乱的大脑。</p>
被他握在手里的纸杯盛着皎洁的莹莹白光，恰如圆月，却又轻易地随着他手腕的晃动而破碎。</p>
恰如松田阵平刚刚的回答。</p>
当时Boss话问出口，降谷零心里就有一个个可行的回答被飞快组织成形，有的推翻，有的保留，按照可信程度和表演难易程度以及后续影响形成一个精密的表格。不一定真的能让Boss相信，但起码表面上挑不出错来。</p>
可没有一个理由，和松田阵平的一样。</p>
正常而言，被质疑后要么自辩，要么愤怒，最不济也要摆明不满或惶恐的态度。</p>
谁会像松田阵平那样想？</p>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自己需要解释，根本没意识到这是Boss对他的怀疑和试探，反而轻而易举的因为Boss的一句话换了思路——Boss认为他应该在意的是Boss过来的原因，他就只思考过来的原因。</p>
如此自然地把Boss的话当做正确的方向，放弃自己本来的想法。</p>
第209章 </p>
监控室里, boss和松田阵平的对话还在继续。</p>
Boss依旧没有回答松田阵平，反而提到了苏格兰：</p>
“你觉得苏格兰有可能被梅根那边的人抓住吗？”</p>
松田阵平在心里快速翻译了一下，觉得这句话似乎是在问他，有没有觉得苏格兰真的背叛了组织。</p>
但直接问的话, 松田阵平还好回答一些。偏偏boss这个问法……如果松田阵平说可能, 有种贬低苏格兰实力的感觉, 但如果说不可能，就相当于直接确认苏格兰背叛。</p>
坐在椅子上的卷发青年皱了皱眉，像是不太情愿地说：</p>
“不太可能。”</p>
Boss收回目光，轻轻颔首,</p>
“既然如此，如果苏格兰没有背叛，那他应该已经联系琴酒或者你了。”</p>
松田阵平听着, 以为boss这就是将苏格兰的背叛盖棺定论了。</p>
这对松田阵平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不管boss有没有定论，他都打算劝诸伏景光不要再回组织了。</p>
他已经知道了这几年里诸伏景光的进展：苏格兰虽然表面上叛逃, 但是毕竟还是琴酒的下属，一应资源照样有组织供应，也经常会配合琴酒的任务。</p>
甚至以这个“卧底”身份, 还能接触到许多以白兰地或者是波本的身份不方便触碰的暗线，也算是成果斐然。</p>
但是有Boss多年来对行动部门情报部门和研究所刻意隔绝，已经很难再更进一步了，哪怕时间再久也一样——除非诸伏景光真的进研究所或者转投朗姆。</p>
boss在这时候认定苏格兰背叛的话, 那松田阵平就劝都不用劝了, 降谷零第一个把自己的幼驯染送回公安。</p>
可接下来boss却又话锋一转：</p>
“可如果苏格兰背叛了, 那他应该已经将梅根的下落告诉那边，此时应该有人在尝试营救梅根, 研究所附近就不会如此的安静。”</p>
Boss是从外面进来的，所以自然很清楚有没有人在尝试暗中监视或者入侵这边。</p>
而松田阵平却听得不安渐生，Boss绝不可能和别人探讨他自己的想法，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这些。而照这个思路，继续推断下去，很可能就是……</p>
“我猜他是在一个无法向外传出消息的地方，你说是不是？”</p>
松田阵平的心重重地坠了下去。</p>
没错，连他们都能猜到，那boss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而且boss还不需要像他们一样，推测梅根关押的地点。</p>
他嗓子有些发干，却没有做无谓的掩饰，顺着boss的话说出了结论：</p>
“苏格兰很可能在这里。”</p>
Boss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既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继续问下去：</p>
“如果苏格兰在这里，又想要救人的话，你觉得他又是怎么避过无孔不入的监控和严密的安防呢？”</p>
Boss凝视着白兰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