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p>
松田阵平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凝固。</p>
被电流扭曲、听不出原本音色的声音继续平缓地从手机中传出，</p>
“白兰地，我听说你那边出了一些意外。”</p>
但后面半句松田阵平已经听不清了。</p>
白兰地一词，像是凿子一样，重重地凿在他的神经上。</p>
第164章 </p>
“白兰地？”</p>
是在……叫我吗？</p>
松田阵平恍惚间, 闻到了清洁剂的气味，他挣扎了摸索了一下，手指触碰到冰冷光滑的瓷砖。</p>
“葛兰哈维是怎么死的？”</p>
葛兰哈维？</p>
他早该死了。</p>
不对，他是谁？我认识吗？</p>
“白兰地, 琴酒说你昨晚刚吃过药, 你那边发生了别的意外？”</p>
最大的意外是你的电话。</p>
不对, 电话里的人是谁？</p>
一个个想法以松田阵平的脑子为战场互相厮打，让他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眼眶发胀，眼球像是要爆裂开, 耳朵里乱糟糟一片。</p>
他努力睁开眼，看见了方块似的白色天花板。</p>
“你在一楼？”</p>
那个带着电流的声音继续问道。</p>
松田阵平本能地把手伸进上衣兜，摸出了衣服里的手机, 举起来盯着看了两秒, 目光露出一点疑惑。</p>
奇怪，明明手机没有放在耳边, 还黑着屏，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p>
“……”</p>
声音消失了。</p>
松田阵平意识又缓慢地沉下。</p>
下一秒，他骤然重新睁开眼, 整个人都猛一激灵。像是终于从炸。弹混乱的排线中分析出了火线和零线，却发现犯人还把电源线和雷管连在了一起。</p>
不对，不对。</p>
这是琴酒的手机， Boss一定会让琴酒安排他的人下楼查看。</p>
快说话。快说话。回答点什么。</p>
他打开了手机。</p>
“我在一楼……西侧门这边, 警察已经……”</p>
另一个自己的视角中, 警车从会场门口缓缓驶离。</p>
“警察已经撤走了。”</p>
坐在马桶盖上的松田阵平站起身, 同时打开反锁的厕所隔间的门要走出来。结果站起来的瞬间就感觉双腿发麻，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肩膀撞上了对面隔间门上维修中的牌子。</p>
松田阵平：……坐了几分钟怎么就腿麻了？</p>
他索性靠在门上，晃了晃脑袋，继续回答：</p>
“葛兰哈维是东京本地一个会社的社长毒杀的，他自己手脚不干净，被人盯上了，死了活该。”</p>
“当地的一个社长杀的？”</p>
Boss重复了一遍他的话。</p>
松田阵平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琢磨着说，</p>
“那个社长好像不知道组织的存在，所以我就任由警察带走了……”</p>
结果Boss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打断他，“这个不重要，我知道葛兰哈维不敢对外泄露组织的情报。”</p>
“但是，白兰地，当时只有你在现场。琴酒说他安排的人都在二楼，当时都被隔在外面了。”</p>
“他的人隔在那又怎么了？”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我不是在里面……”</p>
他顿住，忽然意识到Boss的言外之意。</p>
现在Hagi和另外一个自己确实是摘出去了，但整件事情似乎对他不太妙了。</p>
琴酒的人一开始是均匀的分布在会场内的，但是他早上过来之后给琴酒发邮件，让他着重盯着几个和研究所那边内容重合的几个科研人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