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卷发少年毫无曾经将两人置于生死关头的危险境地的意识，甚至撇了撇嘴：“你又没有时刻盯着我。”</p>
“好了。”在黑泽阵近乎失态地一言不发地握紧拳的时候， Boss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p>
黑泽阵瞬间冷静下来。Boss没有对他的失态表露任何不满……但同样，也没对白兰地的“额外”行为进行斥责。</p>
他颇为耐心地问：“你想让朗姆现在就将重心转到调查白兰地上？为什么？”</p>
黑泽阵同样没能完全听懂这部分，但他并没有发问——既然允许他旁听，那接下来总有听到解释的机会，没准就在白兰地的回答里。</p>
结果白兰地说，</p>
“因为SOI-H的药效不行了，我怕之后耽误您的计划，所以提前了一点。”</p>
“……”BOSS对上那双暗青色的瞳孔，良久才道，“既然这样，你留下来。”</p>
“知道了。”松田阵平回答。</p>
[这样就够了吗？]希拉问。</p>
[不够。SOI-H的小幅度改良用不了太久。]</p>
前一天晚上真的和希拉分析了半天规则，导致幻觉不可逆的加重、SOI-H失效的松田阵平平静地回答。</p>
[但是我必须留下来。]</p>
[BOSS打算将对外的行动部门以及情报部门和研究所彻底隔开，组织的结构你也清楚，每个分部独立运行，都有属于自己的行动部门和情报部门以及后勤等等其他部门，各个分部之间的资源流通极为隐秘，有的甚至没有联系。]</p>
[这样下去，就算我将来在行动部门地位再高，也没办法了解到组织的全貌。]</p>
[但研究所不一样，研究所不属于当地的组织分部，而是单独自成体系。如果能掌握研究所的资金流，也许就能判断出组织所有分部的位置，甚至拿到和组织利益相关的和那些大人物们的名单。]</p>
[研究所这么关键，他很可能不想交给其他人处理，但也应该不会将全部精力放在上面。在他还没有真正决定怎么处理这部分前，我要想办法留在他身边。]</p>
松田阵平坐在椅子上，任由沉重的仪器覆盖视线。</p>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BOSS现在最有可能会让你负责卡拉斯号吗？”</p>
他耳边响起霍普金诺顿的声音。</p>
“除了你对之前‘复苏’药剂的特殊耐受，和体质增强以外，BOSS最关注的，是你的脑域。</p>
“如果说前任boss追求的是肉体的永生，那他则认为思维才是人的根本。”</p>
“你的脑细胞衰减速度很慢，非常慢。照这样下去，即使到常人的七八十岁，你的大脑可能和现在的活跃程度都相差无几。我和他都认为，这可能和偶尔监测到的你的一种不规律的脑电波有关。”</p>
“但是这一年多，这种脑电波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BOSS认为可能是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太过稳定，需要新的刺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考虑重新安排你。”</p>
“不过和你说这些也没用，毕竟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p>
不，稍微努力一下，还是能做到的。</p>
[希拉。]</p>
松田阵平在心底呼唤祂。</p>
显示屏上，脑电波的波形图骤然变得古怪。</p>
仪器尖锐地响了起来。</p>
第139章 </p>
松田阵平从梦中惊醒, 自租住的公寓的卧室床上坐起来时，感觉自己耳边还回荡着机器的嗡鸣声和短促的滴滴的电子音……就像是病房中的仪器一样。</p>
松田阵平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象恶寒了一下。</p>
他把这些莫名其妙的联想甩开，走出卧室。</p>
但一直到洗漱后从盥洗室出来，萩原研二的卧室门还紧闭着。</p>
松田阵平拧开门把手往里面看了一眼, 果然, hagi正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连开门的动静都没能吵醒他。</p>
“所以说昨天联谊到底是几点回来的。”闻到房间里淡淡的酒气和烟气后，松田阵平吐槽了一句，重新关上门。</p>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昨天晚上从便利店带回来的鲑鱼饭团消失了。</p>
也不是完全消失, 起码垃圾桶里却多出几个撕开的包装袋。</p>
松田阵平不动脑子都可以想到是什么情况。八成是某个家伙喝完酒后和女生们出去唱k或者别的活动，结果回来后又饿了。</p>
昨天说已经吃腻了，一周之内坚决不肯吃饭团的人是谁啊, 果然一开始就应该给他录下来。</p>
松田阵平穿上外套, 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出去。等回来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起床甚至洗了个澡, 此刻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半死不活地趴在餐桌上。</p>
“你头发在滴水。”松田阵平看见地上的水渍，阴恻恻地开口。</p>
萩原研二唰地一下子把头扭过来，在注意到他手里面的三明治和咖啡后又安详地再次闭眼。</p>
“早上好小阵平, 感谢小阵平，等下我一定打扫卫生。”</p>
“早上好，不客气。”松田阵平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哼笑了一声, “本来这周就轮到你了。”</p>
萩原研二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咖啡, 整个人立刻精神了不少。听到这里, 他举起手，神情诚恳：“那请问, 我们的吸尘器呢，我从昨天就没找到。”</p>
“……你问的是哪部分？”</p>
他的卷发幼驯染目光游移向空白的墙壁，用仿佛很自然但萩原研二就是能听出一点心虚的语气回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