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幼驯染看起来性格截然不同，但有时候脑回路居然惊人的一致。</p>
“不管是白兰地、科涅克还是松田阵平，我们始终站在同一边吧。”</p>
“……”松田阵平停顿了好几秒，含糊地应了一声，“是吧。”</p>
他想起，降谷零第一次到这里，也是对他说出了这句话。</p>
太犯规了。</p>
松田阵平脑子里面不断萦绕着的那些关于死亡置换、另一个自己、记忆等等混乱的想法都被通通打断。</p>
他有点不自然地动了动。</p>
降谷零看见松田阵平的神情稍微放松下来，才在心底悄然舒了口气。</p>
不过提到刚刚的话题，他就不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p>
虽然有很多的疑问暂时无法解开，松田阵平就是白兰地这一回事也颠覆了他的认知，但是之前他们的许多猜测，却也应该也不是错的。</p>
松田阵平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利用他做研究，把人推出来和朗姆针锋相对，只是那个人，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身份更高一层。</p>
“这次设计针对萩原研二的，和当初想要杀我的，是……boss？如果不能说就算了。”</p>
降谷零轻声问。</p>
“没错。但那次不是针对你。”卷发青年没有停顿的回答了。</p>
“我明白，因为朗姆做事情过界了，所以被BOSS敲打？”</p>
降谷零垂眸，也就是说那天松田阵平为了救他，试图破坏boss计划，还被发现了，才导致了被惩罚。</p>
“在港口那件事情以后，你故意在明面上疏远我……是不是boss说了什么？” 除了被惩罚以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p>
“嗯……”松田阵平有点不确定这种算不算情报。</p>
但降谷零却自己分析了下去，“是不想你因为我被朗姆牵制？”</p>
“差不多。”松田阵平犹豫地说，“但是现在应该就是警告我，不要在你身上花费太多精力，毕竟你对我没什么用。”</p>
“没什么用？”降谷零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但还没品出来其中微妙的含义，面前的松田阵平就开始赶人了。</p>
“好了，你不适合长时间留在我这里，赶紧走吧。”</p>
“走？”降谷零扫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口，“我今天没打算走，反正除了琴酒以外，没有人知道我到了这边。”</p>
“在他眼里，我已经算是你的人了吧。”</p>
“那也没必要一整天留在这里吧。”松田阵平不解。</p>
“做戏做全套，琴酒的人没准还在盯着这边。”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既然彻头彻尾地背叛了朗姆，站在你这边，你总要给我一点甜头吧？”</p>
想起琴酒走之前难看的脸色，就觉得自己组织之内的风评可能又要遭受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只希望琴酒真的能表里如一的冷酷，不会把这件事情传出去。</p>
还在忧愁，却听到松田阵平说，“好吧，那要我送你一点功劳吗。”</p>
降谷零顿时噎了一下。</p>
松田阵平恐怕从头到尾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过。</p>
他有心想解释，但张了张嘴，却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亲自告诉他。最后扭开头，闷闷的说，“不用，我明天凌晨就离开就行。”</p>
“行吧。”</p>
松田阵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面前的乐高小人实在是看不出表情。</p>
他站起身，拿上自己湿透的外套，“我去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顺便去吃个药。</p>
他从降谷零身边走过，却又被叫住了。</p>
“松田。”</p>
松田阵平转过头等他说话，降谷零却沉默了好一会。</p>
到松田阵平都开始怀疑自己听错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p>
“虽然说这句话有点迟……但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就试着相信我们。”</p>
“一个人的判断可能会出错。但是当我们一起努力的时候，一定是离正确答案最接近的时候。”</p>
松田阵平抓紧了手中的衣服，缓缓松开，若无其事地说：</p>
“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们了。”</p>
他拿着湿衣服走进洗手间，从外套中掏出药盒，往嘴里塞了一片药。</p>
半分钟后，镜子里的人影逐渐清晰。</p>
黑色卷发的青年与他对视，带着一模一样的散漫和随性。</p>
[虽然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那就是我吧。]</p>
他问希拉，却是陈述句的语气。</p>
嘈杂的诡谲的混乱声响中，松田阵平隐约听见了一个无机质的声音。</p>
[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