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喃喃自语，</p>
“那很有可能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他无法继续观察松田阵平，或者是他觉得松田已经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放松了观察。”</p>
“后者的可能性太小了，就算白兰地觉得松田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也不可能丝毫不关注他在警校的情况。”诸伏景光排除道。</p>
降谷零点点头，</p>
“所以只能是前者，两年多或者是更久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让白兰地暂时不能监控松田的情况，甚至也没办法派人观察，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松田在警校毕业，然后……”</p>
他的声音忽然卡顿了一瞬，表情变得恐怖了起来。</p>
诸伏景光努力扯了下嘴角。眼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p>
“然后就在松田进入爆炸物处理班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再次落入白兰地的掌控，最后不得不假死。”</p>
“在这中间，那个警视厅的内鬼可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松田才会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反应这么痛苦。”</p>
诸伏景光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动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p>
早在之前，他们就认为白兰地关注松田阵平是私人行为，并非组织的安排，那在无人知情的情况下，还有谁能让他针对性地放弃松田阵平的监视。</p>
只能是松田阵平自己发现，然后做了什么事情。</p>
如果说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松田可能有一段时间，已经想办法脱离了白兰地的控制。但是却因为这个卧底，彻底的陷入了万劫不复当中了。</p>
降谷零僵立在一边，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了很久，忽然平静地出声。</p>
“那我们对卧底就有一个排查范围了，可以先锁定警视厅内和松田阵平接触过的人，然后再扩大范围，松田阵平只入职一个多月，交际圈不大，这件事情应该很容易。”</p>
他的神情冷硬，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毫无触动一样，但就是这样，更让诸伏景光担心了起来，</p>
“ze……”</p>
“我没事。”</p>
降谷零冷静打断他，几乎是令道，“现在优先处理的是卧底的事情，因为不知道那个卧底目前的身份，所以安全起见，我会先把你的档案调到警察厅，你先暂停和上线的联系，剩下的由我来处理。”</p>
“你就是这样和诸伏说的，他难道没和你生气吗？”</p>
某家西式餐厅的包厢里，大概听完了全部内容的伊达航先是因为松田的事情沉郁，然后又因为降谷零生硬别扭的操作而感慨。</p>
降谷零的表情僵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用刀叉切开牛排：“总之事情就是这样。”</p>
伊达航看穿了他的掩饰，头疼地叹气，</p>
“不要想着事后去道歉，事情先解决就好了。就算是再重视对方，也不能专行独断的为对方做决定。”</p>
降谷零放下餐刀，抿紧唇，“我和他解释了原因。”</p>
“但是他同意了吗？虽然你的职级比他高，但是你们可不单纯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诸伏特别听话，绝对不会反抗令？”</p>
降谷零开始坐立不安，他太了解自己的幼驯染了，虽然表面上温柔体贴，但绝对不是真正的循规蹈矩。</p>
而伊达航进行最后的重击：</p>
“如果你率先拒绝了交流，那假如景光因此决定自己单独行动，也不告诉你怎么办？想想你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万一在这个过程中，其中一个人因为缺少交流而出事了，另一个人是不是要痛苦一辈子？”</p>
降谷零早在伊达航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已变了脸色，“我……”</p>
伊达航顿时笑了起来。</p>
他在降谷零不满地瞪视中说道，“人在隔壁。两个。”</p>
降谷零急匆匆走进隔壁包间的时候，麻木地发现hiro正在和萩原研二低声讨论着什么，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p>
诸伏景光一定看见了他进来，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p>
还是萩原研二看不下去降谷零有点无措的样子，率先开口招呼他坐下。</p>
“好啦，你们不要闹别扭啦。”萩原研二站起身笑眯眯地把降谷零按在诸伏景光旁边坐下，沙发陷下去的巨大力道，让诸伏景光的身体都歪了一歪。</p>
“我没有闹别扭。”诸伏景光缓缓开口，“我只是怕有人看见我之后直接令我回去。”</p>
降谷零如芒在背，狼狈解释，“我当时不是这个意思。”</p>
“我知道。”诸伏景光是真的没有生气，或者说生气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毕竟他知道降谷零也是关心则乱。</p>
故意说这句话，也只是想让zero以后不要想着把他排除出去，</p>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卧底和……</p>
他看了一眼听完了松田的全部情况，依然保持微笑的萩原研二，默默地想，真正棘手的问题在这里。</p>
他已经完全看不出萩原研二在想什么了。</p>
刚才他讲完松田的情况的时候，本来以为萩原研二的情绪会异常激烈，甚至已经做好了安抚对方的准备。结果没想到萩原研二比降谷零还更快地冷静了下来，甚至和降谷零提出来了一模一样的观点。</p>
“我们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把卧底找出来。小阵平的事情不是立刻能解决的。”</p>
萩原研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态度十分平和。</p>
但诸伏景光却感觉不妙。</p>
幼驯染被人控制，努力挣扎出来后却再次陷入泥潭，身边的自己却毫无所觉。</p>
他换位思考，如果出事的是zero的话，他现在已经被愧疚感折磨疯了，自然也明白萩原研二心里有多不好受，可是他的表面上却平静得过分。</p>
